“那這位姑娘……”
他這才將目光移到我的身上,卻并沒有蔑視或者敷衍的意思。
“這位是銀洛姑娘,是……云仲的朋友。”
付員外甚有分寸地朝我微笑示意,我也站起來向他行禮,曾記得凡人有許多禮節規矩,許多年前我常在市鎮活動,倒也學了一些。
“這位姑娘也是清麗脫俗,既然都是朋友,那便不必太過客氣了。”
我微微頷首,卻始終沒有能夠將余光從他身旁的大少爺身上挪開。
“還恩哪,不知若君姑娘的藥引可曾尋到?有何難處,倒不妨與博義賢弟說說,可別再延誤了。”
忽然將話題轉向一旁一語不發的大少爺,我倒起了幾分好奇。此時才發覺,這位付大少爺眉宇間清淡儒雅,卻不茍言笑,想想,我見他的幾次他的臉上都是同樣的表情,即便是與賓客對坐,也沒有刻意的改變,但這冷峻,又絲毫沒有讓人覺得生疏,反倒覺得他的的確確是清高脫塵,添了幾分敬畏。
此刻,他微微向他的父親點點頭,已做回應,接著便站了起來朝博義恭敬地行了一禮。
“不瞞各位,此藥引卻有些稀奇,需得講求機緣才可獲得,如今倒真有些難處……”
“付公子但說無妨,若是我等能幫上的,自然盡力。”博義又施一禮。
哪知這付少爺微微側頭看了看身旁的父親,卻轉頭對著我和孟云仲道
“若君姑娘的病能否痊愈,只怕要看這位姑娘和孟大俠是否肯幫忙了。”
話一出口,博義和孟云仲頓時瞪大了眼睛,齊刷刷看向我,就連我自己也感到了些許疑惑。在場的人當中,就屬我與此事毫無關聯,為何突然就成了救游若君的關鍵?
“我?”我不解地問。
付大少爺卻認真地點了點頭。孟云仲更是一頭霧水,盡管他一向冷靜,此時也流露出了許多詫異。
“此藥方乃家中賤妾所有,倒也算是祖傳,不敢妄自告訴他人,不知孟大俠與這位姑娘愿不愿意到內廳一敘?”付大少爺面對我們的驚異倒是毫無反應,仿佛是意料之中。
“付公子……那在下……”博義一時不知所措,茫然問道。
“煩請博義大俠在此與父親品茗稍候。”
博義雖然一臉的疑惑,卻也沒法多說什么,只能眼睜睜看著我與孟云仲隨付大少爺出了廳堂,繞到院子一旁的小門里去。
我果然沒有猜錯,這處別院隔壁就是員外府的后花園,亭臺別致,小巧卻不是雅趣。蜿蜒的小路兩旁種滿了富貴花簇,四處春意盎然,勃勃生機。
我和孟云仲跟著付大少爺穿過了后花園,經過一扇精心雕砌過的拱門進入了另一個別院。這處院子我曾幾次來過,卻始終沒有發現有何特別,離付大少爺的寢院也有一段距離,陳設簡單,只有一個開間,難道他所說的內廳就是這里嗎?那剛才提到的妾室,難不成就住在這么一個簡陋的木屋中?付院外府多少也算是大戶人家,少爺妾室的住處也不該這樣隨意。所以,越是深入,我就越是好奇,這個付大少爺,當真有些讓人無法猜透,又或者說,這付員外府,或許真的藏著許多秘密。
“這便到了。”付還恩在院子正中央的木屋前停下腳步,微微轉身對我和孟云仲說道。
“兩位稍等,且待我讓賤妾出來給兩位行禮。”付還恩說著,再次向我們施了一禮,便獨自走進木屋。
房門輕掩,我看不見屋內的情形,卻能夠感覺到絲絲妖氣從屋中竄出,這付員外府的蹊蹺,果然盡在此處。
半晌,付還恩卻獨自一人走了出來,他徑直走到我的面前。
“煩請這位銀洛姑娘到屋內,賤妾自當面與姑娘說明。”
細細想想剛才的妖氣,我不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