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來,年愈六十的關山已是金盆洗手不再行鏢,鏢局中的一應事務都交給了下一代的子侄門人。
雖然鏢局威名在外,所接業務絡繹不絕。然而家大業大亦意味著人員繁多。人吃馬嚼之下每天開支并不是個小數目。再加上其他鏢局惡意低價競爭,許多主顧都轉而將鏢托付到其他同行那里去。為了在本就利潤不高的鏢局行當里立足下去,鏢局負責人不得不絞盡腦汁想了各種辦法來增加鏢局生意。
這天早上,鏢局演武場中正熱火朝天,一眾鏢局子弟練得如火如荼,有舉石鎖的,有扎馬步的,還有拿著刀劍對練你來我往的,老爺子關山躺在竹椅上半瞇著眼睛曬太陽,時不時開口指點兩句。
忽然,一個人影像風一樣從前院大門沖進了演武場,一邊跑著還一邊喊道“大單子!老爺子,難得的大單子啊!”
躺在竹椅上的關山坐直起身子來,中氣十足的道“關明你這兔崽子一大早上的瞎嚷嚷些什么,什么大單子?說清楚些!”
“老爺子,真是大單子啊!”被稱為關明的男子臉上滿是喜色“剛才前院來了個不認識的大主顧,一開口就是兩百兩的定金。”
“兩百兩,果然是大……”關山臉上一愣,隨即整個人跳了起來“好呀你個兔崽子,居然敢沒事來消遣我,兩百兩定金金的單子算什么大生意!”
鏢局接的鏢通常都是長途單子,動輒跨州過郡,往返累月乃是常事。兩百兩定金雖是不少,細算之下卻也不過就是南天鏢局中十幾二十個普通鏢師一月的薪俸,難怪關山臉色不渝。
“老爺子你聽我說完嘛。”關明大呼冤枉,隨后細細道來。
“那位主顧開口說要下兩百兩定金后,我便問他要押的什么鏢?走哪條道要到哪里?誰知他卻說哪也不用去,什么鏢也不用押,就在這江庭城里便能把他的事情干成。我當場臉色就要掛不住了,還以為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要來消遣咱們,誰知人家立馬就把兩百銀銀票扔我懷里。”
關明臉上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接著說道“那位主顧說讓咱們鏢局上下都趕緊集中起來在門口侯著,稍晚些時候他就會遣人送信來告訴我們下一步的行動。他還讓我立刻差人去通知振遠鏢局、萬通鏢局、四海鏢局、長風鏢局他們四家,同樣也是各出了兩百兩定金讓他們點齊人手。”
關山聽得老臉有些掛不住,關明所說的四家鏢局正是如今江庭城附近地界上僅次于南天鏢局的四大鏢號,因為實力不如南天鏢局的緣故,所以經常打價格戰搶了不少生意,平日里幾方間紅脖子拍桌的次數也不算少了。如今這主顧居然把五大鏢局的人都叫出來這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真差人去叫他們了?”
“叫了。”關明臉色訕訕道“誰還跟錢過不去啊,那主顧除了直接給他們八百兩定金外還額外給了咱鏢局一百兩,叫什么聯絡公關費,我二話不說就叫賈全他們幾個立即出門,分頭去傳達消息,想來再過一會那幾家就該都知道了。”
“我聽著有些玄乎不踏實就多問了幾句,那主顧說了,他讓咱們幾個鏢局干的事情絕對不是什么違禁犯法之事,而且左右最長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就行,他還說這事若成了就是官府那里咱們也能長些臉。”
“老爺子,我跟你說,那主顧點名了想請您老人家出手,只要事情給他辦成了,單是您的出場費就是這個數。”關明比劃了一下手掌。
“五十兩?”關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哪止啊!是整整五百兩!”關明激動的比劃道“事情若是成了,除了咱們已經到手的兩百兩定金,還有另外四百兩銀子到賬,再加上您老人家的五百兩出場費,就是整整一千一百兩啊!”
“不用一個時辰,也不須出這江庭城半步,雖然還不清楚是什么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