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朦朧的影子來。
滿池青蓮碧水之上,那女子一身雪白素衣,襯著淡淡的膚色,濃黑的長發,身材甚為嬌小,極為纖瘦的骨架子,身上應該沒長幾兩肉……沒長、幾兩肉么?
熟悉的念頭冒出來,醉酒放縱時殘留的某些凌亂片段涌出來,意識里的畫面倏然又轉到了月光傾灑的夜——
嘖……有些頭痛地撫了撫額,一直安靜坐著的男人終于從案前起身。
光是浮現了一個朦朧的畫面而已,他竟然有些煩躁。
果然,是太久沒有女人了吧……
蹙眉冷靜了好一會兒,他才鎮定下來,緩步走出了房間。
是個晴好的天氣。
艷陽之下,秀美如玉的男子一頭銀發熠熠生輝,掌心里一枚血紅的玉佩,隱約透出一副鳳于九天的圖景來。
“柔、儀……”
他靜靜吐字如珠。
“柔儀……”
這兩個字還在舌尖里打轉時,一抹娉婷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男人的視野之中。
瘦瘦的影子,月白素衣更襯得身后的長發墨黑,走路的步子慢慢的,樣子很是端莊,不仔細看的話可能還發現不了她腳步微微的虛浮。
想到這腰背挺直的端雅女子,走路姿勢微有怪異的原因……奇異地竟讓他再次興奮起來。
光是看著小女人一副倔強的姿態朝他而來,楚離淵已經忍不住在心里想象,這個女子說話的模樣,進而,在他懷里的時候,還能維持如此的端莊高貴么?
呵……
一抹帶著興味的笑意,在男人嫣紅的嘴角,慢慢暈出一圈魅人的弧度。
一想到要獨自去面對那個男人……云錦心里惴惴的。
但是她卻不得不走這一趟。
如果那枚玉佩真的掉了,還是落在楚離淵的手中,無論如何都是不妥。
如果真的要離開,她不能落下這樣的把柄在他那里。
只是,她該以何名目去討要回自己從不離身的玉石呢?
她不知道昨夜的事他清醒后會記得多少,也實在想象不出,對上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他會有什么反應。
她不禁想起了昨夜,那個狂躁的楚離淵……她還是無法接受,那樣的他,就是鎮北侯,是庇佑這片土地的所謂神祗?
如果說這個男人的真實性情,確實跟傳聞中大不相同,那么,不知道白日里示于人前的他,又會是何模樣……
想來想去,原來自己還是止不住對楚離淵的好奇啊。
她有些無奈地暗暗感嘆。
一踏進靖宇堂的范圍,云錦便感覺到了兩道居高臨下的視線,若有似無地追隨著她的腳步。
她原本心里正忐忑,這下子更加緊張,腳下也愈發的慢了。
走動時還有些疼痛,俏臉愈加羞的通紅。
不敢去想那目光來自何人,她目不斜視,挺直了腰桿,沿著昨日進入這座宏偉建筑物的路線,再次緩緩地拾級而上……終于,那道視線消失不見了。
這一次,她沒有再于偏廳等候,而是直接就進了正堂。
雖然有些毅然決然的意思,但一想到此刻正與男人呼吸著同一片空氣,云錦的心里,依然忍不住蔓延一股異樣的苦澀。
踟躕了好一會兒,她才鼓起勇氣,將腳邁進了那個男人的領地。
還是那樣簡單雅致的一景一物,茶幾上還有一杯熱茶在冒著氤氳霧氣,只是不知道,此間的主子,正在何處。
他應該不會,還在……那間密室里,未曾清醒吧?
不,她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既然今日暗羽又能來看她,便是那男人已經清醒而無大礙,并且,默許了她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