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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想著,心里的苦澀滋味更濃了,同時間,她只覺眼前一陣暈眩……揪緊了裙擺,一夜未曾安眠后的渾身乏力,使她不得不小心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貝齒輕輕咬住了沒有多少血色的唇,云錦垂下了蒼白的小臉。
她忽然覺得好累。
從小到大,無論面對什么事情,她都是一個人只身上陣,而沒有人能替她做出選擇。
也許正是如此,才養成了她外人看來獨立堅強,實則任性又倔強的性子。
兩年前,她更是任性過一次——
在嫁給一個平凡無奇的官員之子,平平淡淡渡過余生,跟遠嫁幽州城,成為消弭一時戰禍的和親棋子之間,她最終選擇了后者。
原本婚嫁之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父皇、母后都已不在,唯一的兄長是這世間僅剩的親人。
皇兄其實有勸過她,就留在北越的都成,無論如何總好過背井離鄉,嫁去一片完全陌生的、傳聞中貧瘠荒涼的土地。
畢竟好戰的北越皇室,根本不屑于利用一個女人的婚姻。
然而她還是來了這里。
遵從的,依然是自己的信念。
可是兩年之后的今天,她卻走到了這一步。
終究,還是堅持不下去啊……
默默傷神之間,那瘦小的女子完全沒有發現,不遠處房間里,男人眸色愈發深沉的視線。
直到“嘩啦”一聲,什么器物砸落地面的刺耳聲音,才將云錦從渺茫思緒之中拉回了現實。
慌忙站了起來,柔和的眸光有些緊張地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那是正堂里面的內室。應該是……他的房間吧?
不知出了什么事,云錦沒有多想,三步并作兩步地上前,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房間里,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正斜倚在床頭,長長的銀發遮住了他的面容,纖長的手指扶著額,眉頭緊鎖。
床邊鋪著的軟毛地毯上污了一片水漬,一個青花瓷碗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無數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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