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平平無奇且無趣的人吧。除了冥想以外,別無所長。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或者說是安安心心地在家睡覺。但老天給了她點特別的,就是出場車禍,把她變成了植物人。
每當深夜,她才能作為游魂在醫院各處出沒。也僅僅望下那幽深的長廊,或是棲息在某個地方,反正是不斷的飄蕩著,沒有歸宿可言。然而隨著生命體征的逐漸消失,靈魂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她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甚至想見一見地府陰司的黑白無常。
登上飛機,伏珩靠到椅背只覺沉沉的睡意襲來。
這種感覺已經許久了,從他患上幻想癥的時候便開始了。
“你好,能讓我進去嗎?”
他竟然能在這聽到親切的母語,所以打起精神朝那個聲音的源頭看去。
原來是那個夏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且是最后一個抵達登機口的人,看來他們會一同度過十幾個小時了。
伏珩說:“請?!?
“在遙遠的國度能遇到同鄉人真是一種幸運?!?
他的聲調很輕緩,甚至可以說打上了催眠的烙印。伏珩每當聽到這樣的聲音,就會陷入夢鄉。但這聲音意外地熟悉,好像在哪里聽見過,所以他格外打起精神專注地聽。
伏珩笑道:“可惜我被自稱是我同鄉的人騙過不止一回。”
那人仍舊是隨和的,他的話更是如此,“是嗎?你覺得這一回也是?”
“失去了親人,你一定很痛苦吧。那你應該更好的活下去,每個人都是寄托著愛你的人的希望。只要你能帶著他們的思念努力生活,他們會永遠活在你的心里的。人的心里都有一首歌,仔細聆聽,就能發現它的美好?!?
木偶人站起來,開口道:“我想你應該會接受催眠吧。催眠是讓人進入半睡眠狀態,游離于潛意識中。不過實施與否都要看您了?!?
舒邦卻說:“這里似乎沒有第三人存在吧,而且就算使用催眠術也是沒有用的。而且有些傷痛不是遺忘和掩蓋就能夠抹去的?!?
面面相覷,終是得乖乖吐露真相。
太子趙睿獨獨鐘愛西明寺,不光因這里御造經藏,更因這里亭臺樓閣,飛梁迤邐,有十院,屋四千余間,窮極華麗。
皇太子趙睿的身后有儀仗隊數十余人,還攜了金銀絲帛以供奉神前。
大禮過后,太子在廂房小憩,待午初便回宮。
“弘徽,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晨起便聽得鐘聲,蕩悠悠的好像是不真實的。我便是聽著晨鐘暮鼓長大的,它們日日夜夜陪著我,比任何人陪伴的時間都長。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結束,但卻知道它開始是在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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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寶帳多以鮫綃、珠玉紋飾,就是裴緒也沒看過幾件可媲美的。
“日子到了。”
裴緒故作不知,茫然地問:“郎君,您說什么?”
楊素和趙睿的約定其實已延誤了日子,但估計是太子格外開恩而逾期。他們私底下的事,無論裴緒知不知道,他都得云不知,以免太子多疑,再給自己徒增麻煩。
趙睿打從病愈,氣色越來越好,現下恢復如前。他頭戴進賢冠②,身著雅服,像是位謙謙君子。他抿了抿,面上浮現似無的笑意,“這幾日是鄰中元,各省各部各寺都忙著,還沒個定。你們禮部事更多,不但要籌備節慶,更要斟酌廷對?!?
“那日我在大理寺撞見門下侍郎郭顯,看他把大理寺諸官罵了個遍。估計是對其弟案件的不滿吧?!彼f。
郭顯的舉動的確可疑,可說到底,他還是沒做出明顯越格的事,即便以他越權為名參劾他,也撼動不了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