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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分的郭寶義又準備跑到洛陽求皇帝給他撐腰,趙睿當然更為憤怒了。先是在太子監(jiān)國時犯下大錯,還不向殿下認錯,后是竟觸動太子逆鱗,監(jiān)國的時候,竟越過太子去求皇帝。裴緒暗笑這郭寶義是不想活了,儲君這里都敢放肆,若是換個脾性差的早就讓他下獄了。
現(xiàn)在太子只愁怎么處置他,是讓人明正典刑,還是暫且放過他。
“當眾打御史已經犯下大錯了,若他不悔改,太子應讓三司會審。”楊允說。
“三司會審也得分時候了。他前兒派人去洛陽求圣上了。”趙睿本想說更多,奈何他本就是太子,實在不必多言。“裴卿有何高見?”
裴緒素來厭惡郭寶義,于是他說:“為人臣者,當恪盡職守。郭寶義打鐘處勤事小,可折辱了朝廷事大。郭寶義向來驕橫跋扈,更有失人臣之禮,枉顧朝廷尊嚴。今日發(fā)現(xiàn)前人手書的賈誼《治安策》,里面所提,‘不習為吏,視已成事。’等語,臣以為甚好。應嚴懲郭寶義,以誡群臣。”
他曾和郭寶義爭一塊地,本來他已經同意給他了。郭寶義得寸進尺,踩了他一腳,放縱惡奴打傷他家下人。裴緒被他氣得心肺都快炸了。
“不太妥,畢竟皇帝還中意他。”太子無奈道。
“太子您身為儲君,正負有監(jiān)國的責任。臣民犯法,以律法處置便可。”裴緒說。
“楊典書呢?有何建議?”趙睿瞥他一眼。
楊允有些不知所措,“臣只覺裴舍人說的都好,但事關御史臺,得安撫御史臺上下官吏的心。”
裴緒附和道:“楊典書所言有理。”
趙睿說:“想要安撫御史臺,就勢必嚴懲不貸。”
太子言下之意是他哪面都不想得罪,最先要堵住御史臺的嘴,然后是皇帝的苛責,最后打消郭寶義黨羽的心。現(xiàn)在只差趙睿的心,他太猶豫了。
裴緒說:“陛下向來英明,自然秉公處置。”
趙睿卻說:“明日再議吧,今兒私下也解決不了。”
他的態(tài)度曖昧,可裴緒猜得出來,郭寶義定是要懲治的。太子今晚以這個借口來這,莫非找他們有什么事?裴緒也拿捏不清了。
楊允把燈燭放到太子旁邊。燈火跳動,忽明忽暗,在窗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光影。
半生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