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滾回家抱孩子去吧。”
于曄面前張主事像孫子,但下屬面前,他更像皇帝老子。
“可、可是,李順德的。”他的口吃好了些,但還是說得很慢。
張主事快被這結巴給急死了,“你可是吧,讓刑部郎中知道了,我們全玩完。”
旁邊的錢令史看一邊是自己的同仁急得滿頭大汗,另邊是張主事步步逼近,于是說:“李順德案的卷宗,被借走了,現在刑部沒案底。”
張主事此時快氣死過去了,“誰準你把東西給別人的?”他剛罵完娘,又哭爹了,“我的老天啊,這可讓我和主事怎么交代啊?”他被嚇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他已經想好自己的未來了。要么被降職,要么被革職。他怎么這么命苦啊?
錢令史淡淡地鎖:“您先寬心吧。東西送到了中書舍人那里。您讓郎中自己去見他吧。”
張主事終于舒心了,“幸好,幸好,沒丟就行。”
錢令史拼命忍著,怕自己笑出來。那種東西就算丟了也沒誰手欠去撿。
“唉,不對啊,那樣我還得跑躺政事堂啊!”
沈令史說:“他,他,”
錢令史終于笑了個不停,“主事還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的有趣啊。”
張主事此時還不敢稟報頂頭上司,誰讓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他只得親自去中書省見中書舍人了。還沒等出刑部的大門,他就意識到自己人微言輕,萬一被攔住了,自己該如何對答啊。
原地想了又想,等自己做好了萬全準備,才動身去中書省。
“下官刑部主事張常和,求見中書舍人。”
門子壓根沒理他,他只得訕訕進去。
張主事對中書省地方不熟,截住了個綠衣小吏問了道,才壯膽子走到舍人房。沒等進去就被胥吏攔著了,“舍人們在議事,請隨我到耳房等吧。”
他還沒說話,就被領到西房去了,當然除了他,還有不少人在這等著。
張主事等了足足半個時辰,才等到他們散伙了。
他卻沒在人群里找到程光允。
“噯,你好像是刑部的主事吧?”
張主事看見個身著淺緋的青年走過來,心立即涼了半截。連個毛頭小子都比自己官高了,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啊。看自己深綠的官服,不由得嗟嘆。
他笑得依舊燦爛,“是,下官正是。”
“來找程舍人?”
半生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