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嶸戈:“她別扭,又矯情,只有顧瑨珩能忍受,她會不高興的兇他‘狗男人,’可除了她自己,誰也不許說他是‘狗男人’!”
她樂呵了一下,用力搖了搖腦袋,自嘲一笑。
轉(zhuǎn)而緊接著慢慢收回目光,一行清淚,順著眼眶正中心徑直落下。
再抬手,又是一仰而盡。
“唉,你別喝了。”
她擺了擺手,泠然哂笑:“祖祖,只有喝醉了我才能看見他,才能正大光明的給自己勇氣,去想他。”
“你不知道這是我第多少次出現(xiàn)的幻覺了,你知道每一個午夜夢回驚醒時滿身是汗的坐起來,看著另一邊床空蕩蕩、冷冰冰是怎樣的感覺嗎?”
“你知道,每一次半夜醒來下意識尋求那道身影和那個溫暖的懷抱,我喊渴卻再也沒有人遞水給我,是怎么樣的感覺嗎?”
“你知道像今天這樣,我一回頭,他模糊又清晰的輪廓站在我身后是怎樣一種感覺嗎?”
“太冷清了,一遍遍的失望,一遍遍的死心,我以為……”她輕抬食指,點了點心口。
笑容清澈,輪轂消瘦。
“我以為,這里不會痛了,其實還會。”無邊苦澀的笑容冷寂無邊。“是啊,沒有死絕呢!仍會期望,仍會幻想。”
“嶸小戈,別說了,你,別……說了。”
“為什么不讓我說?為什么不讓我說?”她望著祖凝,深情的目光中沒了清澈和純粹。四下空明的張望和一片荒蕪的心上冒著一層青煙,寥寥煙霧,燙傷了她的眼,也滾燙了她的心。
抬手再給自己倒上一杯,燈光下的酒泛著淺黃色的橘光。
她舉起酒杯,手掌輕捏:“祖祖,祖祖。”
“有時候它真是個好玩意,真的,它能讓你短暫的忘卻,它能讓你徹底的放縱。它能讓你產(chǎn)生幻覺,好像他一直在我身邊,從沒離開那樣。”
祖凝抬頭,面前的男人眉頭緊繃,唇微抿,一言不發(fā)。
寡淡的神情上,看不出一點異樣。
她知道他心里自然不好過,當下,除了能狠狠的覷上他一眼,祖凝承認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不能給她出氣,因為她會心疼;不能罵他,因為他有苦衷。
最恨這種黏糊不清的感覺,悶的像七月的夏。
暴雨來臨前,天際陰沉總濕熱的厲害。
面前的女人,手指撐進發(fā)心,整個重量倚在桌子上,散落下來的縷縷頭發(fā)更襯托出那巴掌大點的小臉,純情又嬌俏。
“哈哈,我是不是醉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說胡話,其實這樣也挺好,我很喜歡這樣的自己。”
“醉了就說些胡話,不用刻意的壓抑自己,可以天真的去幻想他的模樣。去告訴你,其實我很想他。”
說完她樂呵一笑:“好像有點傻哈?”
驀地,她模糊轉(zhuǎn)身,余光乜著一旁影子,喃喃道:“祖祖,我覺得這一次不像做夢。真的,這一次很形象,很立體,也很真實!”
“我好像真的太想他了。”
她稍稍轉(zhuǎn)頭,迷離的神情里帶著點不可置信的滿足。
這種近在咫尺的得到,從不會因為自己的渴望就所釋放。
剎那間萬花齊開,姹紫嫣紅在琉璃光彩的世界下,離別都有了影像和聲音在陪襯。
她緩緩伸手,五指動了動,無形伸手抓了抓。
仿佛,握住的也只有空氣而已。
酒后的她,聲音里有了淺淺的吳儂軟語。是撒嬌的意味,纖長的眉眼似流轉(zhuǎn)的琉璃,媚眼如絲。
彤紅的鼻尖,肉乎乎的泛著點哄。
雙頰有著嬰兒肥的軟糯,跟糯米團子般看上去軟軟的,手一碰就會嘟嘟的反彈。
嫣紅的雙唇微咬,顯而易見的牙印有些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