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合上信,這邊熊芷雨便開始落淚,“二叔說,爹爹沒有人配合他,總是默默嘆氣,雖然他不想去遼東,但是我還是想去看看他。盡忠哥哥,你愿意陪我去么?”
李盡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昏了頭,“我愿啊!”
方書安掐他一下,這廝狠狠的叫喚起來,“二小姐,我等考慮一番可否?”
“還考慮什么,熊大啊!”
方書安這次換做一腳,“唉呀,沒瞧見你腳在我下邊,世子那里,咱們還需要去交代一聲呢啊!”
說到后邊,方書安幾乎是咬牙切齒。
這孫子,看見女人走不動道,現(xiàn)在就是把他賣掉,說不定還要幫人喊個高價!
李盡忠送走委屈巴巴的熊芷雨,正想要和方書安理論理論,卻見后者在埋頭沉思,嘴唇動了動,最后還是放棄。
等到李盡忠一只胳膊撐著打幾個盹以后,方書安突然發(fā)聲,“走!”
“走?去哪?”懵懵懂懂的李盡忠揉揉眼睛道。
“遼東,既然早晚要去,便先去探探虛實,但是世子那里我需要再見一面,讓他幫忙聯(lián)絡兩個人,順便盯好磚廠和實驗室。”
“嗯,磚廠是咱們錢袋子,可不敢出差錯。”
方書安白他一眼,“就知道眼前的東西,我可告訴你,磚廠是現(xiàn)在,而實驗室是未來!”
世子最近很忙,因為萬歷心情不錯,終于答應他出閣讀書,只不過還沒有選定好誰來擔當。
呼聲比較大的是孫承宗,如果沒有人干預的話,左庶子的位子便是孫承宗的,但是有了方書安以后,誰來當講官,可就有的看了。
朱由校在院子里百無聊賴,正在琢磨著他和方書安探討的水壓機模型,不過因為沒有力學基礎以及復雜數(shù)學的運算能力,比較棘手。
看見方書安和李盡忠,他興奮的揮揮瘦了不少的手。
“許久不見你們,若是再不來,我可要砸門去了。”
方書安笑笑,“身不由己,窯廠最近步入正軌,但是我們的事情并不少”
“好了,先不說那些,來看看我的水壓機加壓部分模型,如何?我是用你說的方法,依舊是用絲杠加壓,只不過換成百煉鋼件,加固結(jié)構(gòu),再加上幾個齒輪,放緩速度,加大力,應當好上不少。”
看著朱由校沉迷在機械當中,方書安既高興又擔心。
“世子,您想不想把水壓機這樣的東西推廣到整個大明?”
“那是自然,水力機械用上,能省多少人力,到時占用更少的人,但是產(chǎn)出東西更多。便能多出人來種田。”
朱由校興高采烈的講述著自己的設想。
方書安覺得,涼水適當要潑一潑,“您想過沒有,若是沒有高層的推廣,怎么能傳遍天下,說不定會被人一奇淫技巧之名拒絕。”
“怎能,如此好的東西,還有人拒絕?”朱由校滿臉不解。
方書安苦笑,世子還是對人心體會的不夠,“新事物想要快速推廣,要么是來自上層的壓力,要么是具有無與倫比的功效。但后者需要更長的時間去認識,因此,上層的命令更容易實現(xiàn)。所以,必須要當那個發(fā)號施令之人。”
朱由校一聽,知道他要說什么,“怎得,書安有何擔憂么?”
“世子,您的身份不假,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若只是在意技巧,忽略帝王之術(shù)的學習,只怕倒是會有阻力啊。”
不同于太子和屬官們的批評,方書安的角度清奇,朱由校更容易接受。
“你說的是,只有坐在那個位子上,發(fā)號施令之后,才能無憂無慮的干自己事情。”
此話一出,方書安感覺自己在把朱由校引向不上朝的路子
算了,先不管那么多,搞好關(guān)系要緊,三人落座以后,他開始正題,“世子,您說地是方的還是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