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在康洲車站附近找了家酒店讓潘銳放下行李,潘銳不解地道“這不是閑著沒事干嗎?你能住我家我不能住你家?”
夏至橫他一眼說“我再提醒一次,不許說我住在你家?!?
“你爸有那么封建么?大清都滅亡多少年了?他不會給你點個守宮砂吧?你看我爸媽就開明得很,我媽還催我快點要個小孩呢!”
“換了潘蕾在你爸媽啥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住到男朋友家里,你再來說這句話吧?!毕闹翆ο慕′h的所有不滿都只限于腹誹,自己的爸自己黑,換到別人嘴里黑那是斷斷不行。
放好東西,夏至就領著潘銳回了家。開門的是夏健鋒,何艷還在廚房里忙著。
一點多了,平時這時間,家里早吃過飯了。也是夏至打電話說買不到車票,要晚一點到家。實際上他們在泰城坐的是最早一班車,到康洲最早也是這時間。
“來了啊,屋里坐?!毕慕′h開的門,他臉上沒有明顯的笑容,不過也沒有板著臉,夏至稍稍松了口氣。
何艷從廚房里探出身子看了看兩人,只說了一句“坐一下,馬上吃飯了?!?
潘家的飯桌上可以說是吵吵鬧鬧的,潘媽媽一個人就可以把口水灑遍每一道菜。
而在夏至家里,當夏至小到還在飯桌上攀爬的時候,夏健鋒就已經嚴厲地告誡她,吃飯得講規矩,這是與潘家完全不一樣的氛圍。
夏至是慣了的,不過她可以感到潘銳坐在她身邊的局促。她給潘銳夾了塊紅燒肉,小聲地提醒他多吃點菜。
大概是這才想起了家里有客人,夏健鋒總算說話了“潘銳你也是從楠洲過來?”
“嗯,是的?!迸虽J像是忽然上好發條的玩偶,身子跳了一下,“我和夏至一起從楠洲過來。”
“那東西,上面貼著‘泰城車站’?!毕慕′h依舊看著潘銳,拿著筷子的手隨意地往客廳茶幾上一指,上面放著潘銳帶來的冬蟲夏草和花膠。
這東西他們當時是放在長途客車行李倉里的,所以貼上了車站的行李標,一下沒想起來要撕掉了。
“哦……是,東西我在泰城買了帶過楠洲的,我昨晚到了楠洲?!毕闹羾槼隽艘簧砝浜?,還好潘銳及時圓了謊。
夏健鋒點了一下頭,又問“夏至說你在鎮政府里工作,昨天不上班?”
“是鎮上的城管局,昨天下午沒什么事,就提早了兩個鐘頭下班?!鳖愃频那闆r也不是沒有過,所以潘銳編起來還是一套套的。
夏健鋒微微笑一下,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說,潘銳家里的情況他是早問過了,這下也沒有重新再問。
下午四人在屋里坐著,隨便拉拉家常,夏健鋒開著電視看新聞,不知怎的就和潘銳嗑起了伊朗的核危機。
夏健鋒一說起來就沒玩沒了,一副眾人皆醉他獨醒的劍指天涯狀,潘銳大多是附和著點頭。夏至感到了無生趣,沒多久就拉著潘銳說出門去逛街。
潘銳一進電梯就抹了抹額上的汗“你爸氣場太大了?!?
夏至翻了翻白眼“你再捧他幾句‘叔叔你見解真獨到’他還可以真上天。你信不?”
潘銳仰頭一笑“這也挺好的啊,你爸是真有想法?!?
“就是有皇帝的心沒有皇帝的命。”夏至吐槽道。
“還別說,你這憤青個性明顯是遺傳你爸的?!?
“我哪里憤青了?我溫和得很?!?
“那是你以為……”潘銳嘻嘻笑著抓住了夏至要拍打他的那只手,“你覺得你爸媽對我印象怎樣???還有我爸媽來提親,他們會答應嗎?”
“不知道。”夏至不是故意膈應他,是真的心里沒數,“先緩緩吧,過幾個月再來。你看他們那腦袋,覺得能一下子接受那么多變化嗎?”
不過起碼,對夏至要去泰城這件事,夏健鋒和何艷都沒有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