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下唇不作聲。他怎么不對了?他對得很,她就是沒事找事逼他買房子,擱肥皂家庭倫理劇里,妥妥的惡女人形象。
他把梳妝臺下的那張板凳拖過來,坐到她身邊,她身子一扭,依舊背對著他,但是沒有推開他搭在肩上的手。
他的語氣緩和了許多“我知道,你想買房子,你想有自己的家對不對?但是你看看,縣城中心的房價也要三千多一平方,差不多是我一個月的工資了,你現在收入也不穩定,我們就先在家里住著,不是也很好嗎?”
他抽出一片紙巾要給她擦眼淚,被她搶了過去。
“我有要你現在買房子嗎?我說的也是以后啊!但你壓根連這個打算都沒有!你用這句話把我騙過泰城,就不管不顧!”
“我怎么就騙你了?”潘銳話里也透著委屈,“你當時想在楠洲買房子安家啊,我就對比了一下,在楠洲我是無論如何買不起房子的,所以才說在泰城買,我的意思就是泰城買房子比楠洲容易。”
“你原話不是這么說的,你說你準備以后在泰城買房子,那是屬于我們的家。”夏至還記得清清楚楚。
“但是我們現在是真的買不起對不對?我們先存錢,有了錢再說,至于這屋子都聽你的,你想重新裝修的話隨你便。”
夏至長嘆一下,她知道潘銳不過是在敷衍她,她當然不會真去動這房子一磚一瓦,他們這番爭吵不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任何改變。
她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那種孤身奮戰的空虛感又一次襲上心頭,她卻毫無辦法。
正在心里難受著,房門被敲響了,她記起剛剛吃晚飯的時候和潘蕾約好了晚上給她看作文。
潘銳去開門,夏至趕緊把眼角殘余的淚痕吸干,把紙巾扔進了垃圾桶。
“夏至姐,上周那篇作文老師給了我全班最高分哦!你看看這是我這個星期寫的。”
潘蕾沒察覺到兩人神色不對,歡快地把本子攤在了夏至面前。
夏至看了一下,一篇議論性的文章,論點鮮明,正反方論據充足,最后是論點歸結,除了本身的論題不大出彩,文章結構寫法沒有大問題。
夏至用鉛筆批注了一下,改得更通順了些,改完抬起頭,卻發現潘蕾沒有在看作文,而是盯著她的臉看。
是她臉上沒有擦干凈,潘蕾看出她剛剛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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