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滾出去!”
話音剛落,景一就像是一只小雞仔一樣被保安拎出了門外,吉他“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他撇撇嘴,耷拉著腦袋走過去將吉他撿了起來,撣了撣,斜視了對方一眼,冷哼了一聲,背著吉他離開了這里。
“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隨著稻香河流繼續奔跑,微微笑,小時候的夢我知道……”突如其來響起的手機鈴聲嚇了他一跳,景一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媽媽”兩個字,他突然覺得剛自己的手機鈴聲真是諷刺,呵,“家”是嗎?景一苦澀地搖了搖頭,掛了電話。
五歲的時候,景一的爸爸就下海經商去了,一開始每年的節假日還會回來,慢慢地到后來,過年都看不到對方的身影。
從他媽媽和他爸爸幾次電話的通話內容中景一知道,這個“家”早就名存實亡了。不過是為了他一直茍延殘喘著,而如今,雙方都各自有了新歡,自然不想繼續堅持下去。
獨自來北京之前,景一的媽媽就將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離開了,留下一棟空房子給他,那個城市,他以后大概也再不想回去……
下午兩點的毒日,像是一頭火獅子朝著景一席卷而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找了一家果飲店走了進去。點了一杯金桔茶后獨自坐到窗邊的高腳凳上放空,店里在放著他偶像的歌曲,景一的手指按著節奏在臺子上敲打著。
他現在急需養精蓄銳,因為下午還有一場比賽要參加。腦子里回想著上午去公司被拒絕的場景,心里面隱隱不甘。
這次出來,景一是瞞著家里的,其實他的外公就是開娛樂公司的,但他不想走后門。年輕氣盛,總想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實力。況且,他心里很清楚,外公不會贊成他走這條路。畢竟他媽媽是他唯一的孩子,從上高中開始,嚴厲的外公一直將他當作未來公司的繼承人在培養。景一不喜歡這條被規劃好的路,他有自己的想法,盡管這個想法有些固執加幼稚。
“啪”的一聲,手里裝著金桔水的塑料杯被他捏扁了,里面的飲料一下子從杯口噴了出來,灑到了坐在旁邊的一位少女的紗裙上。
“哎呀,我的天,我剛買的公主裙。”溫言兮迅速從高腳椅子上跳了下來,趕緊用手彈上面的水漬。這時,景一才回過神來,慌張地跟著站了起來,“對,對,對不起。”
一旁的溫母眉頭緊緊皺著,這條裙子是她獎勵女兒小學升初中考到了理想的成績而買的,盡管她想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但還是忍不住沖了一句,“怎么這么不小心,這裙子可是新買的。”
聽到這話,景一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朵根,“我,我……”他忍不住踉蹌了一下,腳下有些不穩,加上從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一口飯,低血糖使他險些暈倒。這倒把溫母嚇著了,心想我也沒說什么啊,不至于被嚇暈吧。
溫言兮見場面有些失控,趕緊拉住她媽媽的胳膊,眼睛瞇成了月牙狀,甜絲絲地對景一說道“沒關系的,我們回家洗洗就好了。小哥哥肯定不是故意的,再說了,他已經道過歉了。”
既然女兒都不在意了,溫母便也不好再說什么,輕聲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景一拿起旁邊的吉他背到身上,準備離開這里,不料溫言兮卻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足足矮了一個頭還多的小屁孩,景一臉色瞬間變了。心里想著,剛不是說了沒關系嘛,這又是做什么?難不成要出爾反爾讓他賠錢?
手掌剛觸到對方的皮膚,一陣電流沿著指尖迅速竄到心臟,溫言兮“騰”的一下縮回了自己的手,白皙的小臉蛋立馬像是染上了胭脂,她小聲囁嚅道“怎,怎么就要走了?”
景一挑了挑眉毛,語氣不善地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