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望風(fēng)而逃。” 梁乙埋卻道“宋狗竟然就這么逃了,那還了得?陛下,怎么辦?” 此時又有人沖進(jìn)來報“報,陛下,宋人南撤了五十里,停下來了,看起來又在扎營。” “還好還好,不是真逃了。”李諒祚心中安定了一些,若是甘奇真逃了,他會很后悔,一口惡氣沒處處。 吳宗卻失望起來,皺眉說道“好大的膽子,竟然不是退兵,看來甘奇當(dāng)真不知我黨項大軍的威勢。” 李諒祚又道“快,派人催促后續(xù)人馬,下令諸軍拔營往前,往前五十里下寨。” 這回是李諒祚求戰(zhàn)了,全國大軍齊聚,連西平軍司的人馬都在來的路上了,此番不決戰(zhàn),更待何時?他怕就怕甘奇慫了,龜縮到城池之內(nèi)。要說宋人的城池堡寨,那是真難打,李諒祚已經(jīng)親自體驗了好幾次,甚至他自己還在戰(zhàn)陣上中過羽箭,卻是依舊沒有攻下宋人的城池。 甘奇后撤五十里,李諒祚就往前五十里,打一場決戰(zhàn),必須要拉近雙方的距離,要咬住敵人,不能讓敵人在馬匹追擊的范圍之外,也就是不能讓敵人輕易撤退。 但是這場決戰(zhàn)想要開起來,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不可能雙方約定好擺開人馬陣列,然后一通對壘。 打仗從來不是這么簡單,只是話本里寫得太簡單。如何打起來,選項不多,要么主動進(jìn)攻,攻擊敵人的營寨。但是營寨也如城池一般,哪怕是木頭高寨,也是易守難攻,馬匹沖不進(jìn)去,就得靠人去爬,道理與攻城差不多,這對黨項人來說是得不償失的。 攻寨是下策,中策是圍困,困著,斷糧斷水,徐徐圖之。上策是引蛇出洞,就是想辦法賣破綻,想辦法把敵人引出來。 但是無論是那一策,真要成功,都是難上加難,哪怕是人馬調(diào)度,都要謹(jǐn)小慎微,人數(shù)越多,就更要做好各方準(zhǔn)備,做好各方安排與預(yù)案,最需要避免的事情就是不要仗還沒有打,自己人先亂成一鍋粥。 十萬人馬的集中調(diào)度,對組織能力要求也極高,工作必須細(xì)致。 李諒祚著急忙慌拔營往前五十里,想把自己與敵軍的距離拉近在十幾里之內(nèi),也是馬匹最好腳力的一程之內(nèi)。 只是李諒祚沒有想到,甘奇再一次后撤了,已然撤到了龍州城內(nèi)。 李諒祚聽得這個消息,心急如焚,他可沒有想過要做什么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想法,他只想一戰(zhàn)而屈人之兵,他要打一場大勝,要打疼宋人,打出威風(fēng),如此以后黨項大軍便可稱霸西域,到哪里都來去自如,甚至以后對遼人說話都可以硬氣一些。 這場勝利,對于李諒祚來說不僅僅只是一場勝利,更是戰(zhàn)略層面的,昔日好水川一勝,奠定了西夏國。如今再一勝,黨項從此確定了西方的霸主地位,甚至宋人失了膽氣,李諒祚還可以攻城拔寨,打下一塊更大的富庶之地。 李諒祚再次下令拔營往前,一直往龍州城下進(jìn)軍。 甘奇看著情報,站起身來,一招手“退,再退。” 眾多軍將看著甘奇,皆是一臉驚訝之色,種愕本是一個謹(jǐn)慎的人,此時卻開口說道“相公,要說之前一退,是為了示敵以弱,退到破羌城是為了城池倚仗,謹(jǐn)慎保險。那這再退……是為何啊?” “是啊,相公,這破羌城可是好不容易才打下來的,不知死傷了多少兄弟,就這么拱手讓出去嗎?” 狄詠也說道“大哥,若是輕易把破羌城讓出去,豈不又讓這座城池變成了黨項龍州?到時候只怕軍中弟兄們心中也有氣。” 甘奇搖搖頭“這座城池,不守。” 種愕上前又道“相公,奪一城不易……” 甘奇不與眾人多言,坐下伏案就寫,大印一蓋,說道“軍令已下,且去辦。” 滿場幾十軍將,皆是搖頭嘆息,說甘相公貪生怕死,滿場沒有人有這個膽子,但是眼前甘相公做的事情,又作何作何解釋呢? 眾人皆令,垂頭喪氣出了破羌城的州衙大堂。 然后一些人交頭接耳“甘相公莫不是被黨項十萬大軍嚇住了吧?” “我看是。” “應(yīng)當(dāng)不會吧?按理說甘相公可是連契丹人都不怕,燕云都收得回來,不至于被黨項十萬人給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