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要殺誰?只管吩咐,我這就去辦了。”
甘奇把最后一點燒餅塞進嘴里,轉身就喊“幫我穿甲,出門!”
此時的樞密院里,文彥博躲踱著步子,搓著手,著急非常,心中想的是只要大軍入城一切就穩妥了,便也是望眼欲穿。還時不時派人出門去看,看那大街之上有沒有軍隊而來。
甘奇一身金甲在身,在趙宗蘭擔憂的眼神下,上馬就走,身后帶著十幾號鐵甲。
甘奇一走,家門立馬緊閉,大堂里的箱子也開了,弩弓一柄柄皆發在眾多漢子手中,各處的盾牌也扛起來了,甘霸在家中負責守衛,以防萬一。
趙宗蘭找到甘霸,急切問著“呆霸,這是怎么了?”
“嫂嫂放心就是,以防萬一,有備無患。嫂嫂帶著大家在屋內不要出來,萬事有我。”
甘霸越是這么說,趙宗蘭越是擔憂“呆霸,你大哥是去哪了?”
“大哥說是去樞密院了。”
“呆霸,你與我說實話,是不是有什么……有什么不好的……事啊?”
“嫂嫂,沒有什么事,大哥說去去就回。”
甘霸這里,顯然問不出什么,趙宗蘭唯有吩咐著宅子里的人都到屋內不要出來,自己帶著孩子坐在后院大廳,然后就剩下憂心忡忡了。
甘奇是真去樞密院了,帶著十幾個人,快馬直奔樞密院。
樞密院內,文彥博只聽得外面一聲大喊“甘相公到。”
文彥博立馬渾身一顫,幾步出門,果然見得甘奇一身金甲而來,直奔堂前。
甘奇看到文彥博,臉上還掛著笑。
文彥博看到甘奇,連忙掩飾面色中的慌張,開口問道“甘相如何到衙門里來了?”
“怎么?這衙門我還來不得了?”甘奇還是笑。
“甘相公,你雖然身為樞密相公,但是這樞密院里的差事都是老夫主持,這也是當初陛下的意思,朝廷上下皆是知曉的,甘相公莫不是要僭越?”文彥博第一反應是要趕甘奇走。
甘奇倒也不氣,而是說道“文相公,堂內說話,我來自然也是有差事的,這不,我這一隊虎符印鑒,皆是此次出征調兵遣將用的,大勝而歸,這差事也該交了,虎符印鑒之類,也該交還樞密院,公文程序也還要勞煩文相公操辦一下。免得有人說我貪戀權勢,有什么不臣之心。”
甘奇前天回來的,前天不交,昨天不交,偏偏今天來交,文彥博心中著急不已,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這般著急,只道“今日無暇,甘相公請回吧,明日再來交便是,拖得一兩日而已,誰還能說個什么?”
甘奇已然入得堂內,直接落座“那不行,前日回來就去見了陛下,昨日又歷經一場風波差點丟了性命,這不,今日還不交,明日怕就真的成了亂臣賊子了。交,就今日交,無論如何,今日也得把這兵權交出去,如此落得自在。”
文彥博內心中煩躁不安,聽得甘奇這么說,連連擺手“那就交,趕緊交,交完趕緊走,來人吶,給甘相公辦差事,開公文。”
門外走進來幾個小吏,看了看甘奇身后十幾個如狼似虎的兵將,慢慢走到甘奇身邊。
甘奇也慢慢解開胸甲一角,從懷中掏著,掏出一個虎符,還要左右觀瞧一下“這個,這個虎符是威武軍的,這個新,三年前樞密院打造的,驗一驗。”
小吏接過虎符,左右看了看“當真,當真。”
“開文,寫清楚了,樞密使甘奇歸還威武軍虎符一個,一字不能差。”甘奇又開始在懷里掏著。
“相公放心,這公文下官寫得多了,文相公蓋了樞密的印,就妥了。”
“這個,秦州禁軍的虎符,這個老了,得有百十來年了,銘文倒是清晰,就是樣式老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