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甘奇,你磨磨蹭蹭作甚呢?莫不是不愿意交?不愿意就不交,你帶回去罷了。”文彥博看著甘奇這個勁頭,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怎么?文相公著急了?”甘奇把秦州禁軍的虎符拿在手上,反倒不給那已經伸手而來的小吏了。
“老夫著急什么?老夫就是覺得你不對勁,連交一個虎符還這么不爽快。要是今日不想交,你明日再來也行。”文彥博實在沒有心思與甘奇在這里拖拉,今日只等大軍入城,就要殺甘奇了,此時只想甘奇趕緊滾蛋回家等著,待他帶著大軍前去抄家。
“得,把那威武軍的虎符還給我。”甘奇面色之中再也沒有了笑意。
那小吏傻眼了,看了看文彥博,又看了看甘奇。
“給他。”文彥博哪里還管這個?
虎符又回到了甘奇手中,甘奇拿著虎符,又是左右觀瞧了一番,還自言自語“事有不對啊,倒也奇怪,這樞密院還不讓人交虎符了,這是有禍端!”
“甘相公,那你回吧……”文彥博抬手作請。
甘奇還在自言自語“這是有禍端吶,有人要尋死路……嗚呼悲哉。”
“甘奇,你這是何意?走是不走?要走你就快走,要是不走……你就……”文彥博說到這里,陡然好像想到了另外一個道理,甘奇今日就在面前,大軍也在過來的路上。甘奇這是不是在自尋死路啊?只等大軍一到,甘奇這都不是請君入甕,是自己入甕。
想到這里,文彥博反倒不著急了,又道“要是不走,那便坐這吧,老夫不奉陪了。”
文彥博倒是聰明,他怕到時候大軍一到,自己這把老骨頭被狗急跳墻的甘奇給拿捏了,得躲著些,讓甘奇在這里坐著,大軍來了,就是甘奇的死期。
“文相公自便,忙你的去吧。”甘奇倒也不在意,要躲就躲吧,總是還要照面的,再照面,就要殺人了。
文彥博起身出門,哪也不去,直去樞密院外,在大門口等著,等大軍到了,下令沖進去,殺了甘奇,萬事大吉。
甘奇還真就在樞密院里坐著,茶水也喝著。
文彥博在樞密院衙門之外踱起了步子,望眼欲穿,望了許久,終于把大軍望來了,黑壓壓一片,從街道盡頭直奔而來。
頭前還有百十號打馬的軍將,不等靠近,文彥博已然舉手大喊“快來,快。”
眾多軍將看著文彥博跳腳呼喊,快馬幾步近前,就聽文彥博大喊“反賊就在衙門里,趕緊沖進去,殺了他!”
十幾個軍將皺著眉頭,回身呼喊“沖進去,你們帶人沖進去,殺反賊。”
身后一眾軍將皆是一頭霧水,有人問道“殺誰啊?”
一眾從樞密院出去調兵的軍將皆是不言。
唯有文彥博心急火燎大喊“殺甘奇,甘奇,就在衙門正堂里,沖進去殺了他。”
“啊?”
“這……”
“文相公,您是不是說錯了?”
“陛下旨意,圣旨在此,誅殺國賊甘奇,還不速速去辦,誅殺甘奇者,連升三級!”文彥博把懷中的圣旨拿出來,揚了又揚,還故意打開一點,再揚了揚。
還有幾個老軍將也開口“文相公替陛下辦差,爾等速速去辦。”
一眾京畿軍將,哪里反應得過來?
“爾等也要造反不成?爾等莫不是甘奇的黨羽?還不快快進去誅殺反賊?”文彥博大聲呵斥著。
接著話音,有一個聲音從樞密院內傳了出來“誰是反賊啊?”
隨著聲音,甘奇打馬,上臺階,過門檻,下臺階,一身金甲,出來了。
“甘相公,文相公說您是反賊呢?說是奉了陛下的圣旨,要誅殺您,這都怎么回事啊?”
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