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點小尷尬。當然是在害羞層面的那種尷尬。而這種氛圍事實上只環繞在慕容宇華周身，對于谷三來說，這似乎并不算什么令人震驚的消息。

慕容宇華好半天才將這個消息消化完畢，他背著谷三翻過了山嶺，開始順著小路慢慢往山下爬去。他一面注意著兩側，一面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們結婚了嗎？”

“結婚了。”

“你們有孩子嗎？”

“沒有。”谷三回答道，“‘父母’是比成為戰士更具挑戰力的‘職業’。我想我們都還沒有做好準備。”

烏云漸漸散去，陽光透過林葉揮灑在他們身上。

“你……你想回去見他嗎？”

有那么一瞬，谷三感覺自己仿佛聽見海潮聲涌動，海鷗翱翔于蒼穹。然而再睜開眼，四周是茂密的林木，腳下是有些濕潤崎嶇的山路。

她回答道“我盡量不去想這些事。而且我們認識的時間其實也沒有太長。”

“是多久？”

“五天。”

“五天？！”慕容宇華再一次叫喊出聲，他詫異極了，“可你們說你們是戀人，你們還結婚了。”

“事情發生很快。另外你也不能否認，有的時候情感和時間沒有太大關系。”

“可五天也太短了一點。你們是認識多久就結婚了呢？”

“事實上我們在還不了解對方的時候就結婚了。好在你不錯。”

這真夠匪夷所思的。

“我？你是說另一個慕容宇華對吧。你同意結婚是因為你對他還滿意？”

“我們相處的比想象的要好得多。”

“這也是為什么，你把他稱之為戀人——而不是丈夫？可這聽起來仍像是一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強加的婚姻關系。我以為你會是那種……反抗一切反抗世界的女孩。”他說這些時，像是仍然不能相信這些，“就像你動手殺了李司令那樣。我還以為你一定會拒絕這種不認識就結婚的事。”

“在我所了解的信息中，慕容宇華至少是年輕、精力充沛的。我是個成年女人，我有性需求，就這來說，他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慕容宇華為她的直白再次臉紅了起來“這、這個需求，我沒聽說過……原來女人也是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姑娘，絕非冒犯！只是你剛剛提到的……”

“哦，性需求？是的，我是個正常的女人，這有什么奇怪的嗎？”

慕容宇華窘迫了起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可能這就是你和我的世界有所不同的地方吧。你知道的，在這里我們大部分人對這種事羞于啟齒。”

“可也不見得人們有多增加出的道德感，一樣還是有類似李司令那樣的人對‘羞于啟齒’這些事的女孩下手。”

“這些是‘迫害’，‘迫害’是由于‘封建習俗’、‘權力膨脹’和‘道德感缺失’造成的。雖然我自己并不能夠做到對這類事談吐自如，但像你這樣簡單化對這些事的討論，更加直白表露，應該會讓很多人去掉枷鎖。我猜在你的世界里，姑娘們一定生活的會更加自在一些。”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并沒有認識太多人。況且沒有人的生活能總是自在的。”

“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谷三姑娘，這些話你跟我說就算了。和別人我建議你最好別提這些事。尤其是那些男人。當然，我猜你根本不會怕他們，可我還是覺得他們聽到你說的話會做出令人作嘔的反應。我不想你被那樣對待。”

谷三知道他想說的是什么，慕容宇華在這個世界的道德感依然和先前基本一致，仍是真誠、善良的，他既能很快接納這些與自己原本觀念相左的事物，同時又能敏感的和自己所了解的世界作出對應。

他的擔憂不無道理，換做那些叫囂的兵痞，那群下作且沒有腦子的家伙根本沒有耐性靜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