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士不再使用高爆弩箭,僅靠來復長槍就硬生生將剽悍的匈奴鐵騎壓制得無法出城,各處城門出漸漸壘滿尸骸,受傷的戰馬四處奔突,卻也逃不過漢軍騎隊的射殺。
太子劉沐翻身上馬,抬手傳令,命人擂響中軍戰鼓。
鼓聲響起,緩慢而沉悶,各營亦是隨著擂響戰鼓,鼓點齊整,全軍皆聞。
“出營,整軍,上馬!”
漢軍將官紛紛喝令,戰騎將士紛紛牽馬出營,隨直屬將官整軍結陣。
城頭之上,左賢王欒提拘莫端著望遠鏡,遙見漢軍各營頃刻間燃起無數火把,先是狠狠顰眉,隨即雙眼驟是瞪大。
不對勁!
饒是漢軍要應對匈奴襲擾,也不至鬧出如此大動靜,眼見火光遍野,已然映紅了天穹。
“快!去稟告大單于……”
欒提拘莫大驚失色下,只覺陣陣心悸,剛要喝令隨身親衛,卻被再度響起的轟隆雷聲打斷。
雷聲炸響處,非是城外,卻是城中。
王宮之處,王殿轟然坍塌!
城北之處,城樓崩碎,土石飛濺!
“莫皋單于已死!”
“欒提精銳已逃!”
“城門已破!”
城外,漢軍驟然齊聲怒吼,高呼著剛學到的幾句匈奴話,聲震云霄。
“啊~~~”
城頭處,欒提拘莫仰天嘶吼,端是目眥欲裂,通紅的雙目幾要崩出血淚來。
漢人!
何其陰損,何其毒辣!
謠言誅心,更甚于刀戟殺人!
城外,殺聲震天;城內,軍心潰散。
隆隆轟雷再度炸響,卻是遍布各處城門,唯余北面無有太大動靜,無心死戰的匈奴守軍紛紛奔突而逃。
龍城雖是漠北雄城,然若放在華夏相較,真真算不得甚么堅城深池,千百石炸藥定點爆破,各處城門頃刻崩碎,周邊城墻更是大片坍塌。
“漢軍威武!”
“殺!殺!殺!”
轟雷止歇,金鉦卻是鳴響,漢軍聲威號隨之響徹夜空。
“虎賁!虎賁!”
南面,兩萬虎賁戰騎率先出證,盡提馬速,手執戰戟,揮舞馬刀,穿過崩碎的城門,躍過坍塌的城垣。
“中壘!中壘!”
“宣曲!宣曲!”
東西兩面,中壘與宣曲兩大騎營亦是揮軍入城。
“犯我強漢,誅絕!”
“縱火,屠城!”
“殺!”
火把飛揚,引燃營帳,騰起半城烈焰,城中恍若煉獄。
城外,莫皋單于瘋狂打馬,領著萬余鐵騎,宛如喪家之犬,倉惶北逃。
無盡的驚恐,使得他無暇多想,為何剛出城,身后不遠處的北城門便炸響轟雷。
更多的欒提精銳未及出城,尚被堵在城里,他卻再也顧不得了,領著早先出城的將士玩命奔逃。
他更是察覺不到,諸多清冷目光,正從四處死死盯著他。
須卜屠澤,雖非欒提氏出身,卻是單于帳下都尉,深得莫皋單于信重,此時自是肩負“護衛”之責。
“嗯?”
策馬奔馳間,須卜屠澤舉目四顧,卻遠遠瞧見老對頭呼衍樊烈右臂系著一襲紅巾,在火把的映照下,分外扎眼。
呼衍樊野出身呼衍氏,官居大當戶,亦在單于帳下聽用,與須卜屠澤斗了十余載,端是水火不容,真真恨不得弄死對方。
孰料……
“直娘賊!”
須卜屠澤震驚之余,不禁口吐芬芳,低聲啐了句多年未說的關中粗言。
呼衍樊野似有所感,也扭頭回望,見得須卜屠澤右臂也系著紅巾,銅鈴大的雙眸更是幾乎瞪出眼眶。
天殺的!
你說咱倆這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