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懲之。
列侯宗室對郅都是又恨又怕,見他皆側目而視,背后稱他為“蒼鷹”,喻指他執法異常兇猛。
“退朝!”
結束了朝堂上的一番大清洗,劉啟竟然覺得渾身一輕,似乎大病初愈的身子也恢復了不少。
想到前幾日鴻寧殿獻上來的幾道藥膳著實不錯,既美味又能治病,索性擺駕長樂宮,召小劉彘來教御廚做上幾道新菜,祖孫三代吃頓家宴。只需把母后穩住,少了她的阻力,此番行事便能輕松不少。
過得數日,太子所居的東宮內氣氛分外凝重。
魏其侯竇嬰看著眼前焦躁不安的太子,內心充滿了無力感。
自從郅都接手中尉府,徹查朝臣妄議宮闈之案以來,朝堂上栗氏一族的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直系親族更是盡數被抓捕處決。
平定吳楚七國之亂后,竇嬰因立下大功,被漢帝任命為太子太傅,至今已是三年有余。他的身家前程早與太子牢牢綁在一處,眼看太子失勢,他也是心有戚戚焉。
“殿下,先別慌,此事與殿下并無半分瓜葛。太子之位關乎社稷,若無大錯不可輕廢。只要殿下今后行事多加小心,未必有事?!备]嬰定下心神,安慰道。
太子眼睛一亮,正待說話,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何事如此驚慌!”太子看著冒然闖進屋內的內侍,斥問道。
內侍看了看一旁的竇嬰,有些猶豫,不敢說話。
太子如今唯有竇嬰可以依仗,生恐他因此心生間隙,連忙是擺手道“無妨,太傅是自己人,沒甚好避諱的?!?
內侍定了定神,大著膽子道“衛尉丞田蚡執陛下的手諭,闖入昭陽殿,搜出十數個巫術用的布偶,上面寫著宮里諸位娘娘和皇子的名字。”
“完了!完了!”
太子聞言,嘶聲大吼,便覺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竇嬰也是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卻拒絕了內侍的攙扶。
良久之后,他緩緩站起身來,緊咬牙關,用盡身的力氣狠狠的擠出一句“愚婦誤我??!”
劉啟面色陰沉的看著擺在案子上的布偶,上面滿是大大小小的針眼。尤是寫著王娡姊妹倆和劉彘名字的布偶,已被生生戳得面目非,可見栗夫人心中仇恨是何等的深。
可想而知,她一旦掌權,對付這些人的手段會多么暴戾。
館陶公主當日所言,絕非是危言聳聽!
“稟陛下,栗夫人吵著要見您!”內侍進來稟報道。
劉啟長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充滿了疲憊,幽幽的說道“傳旨,將栗姬貶入冷宮。你去告訴她,朕今后不愿再見她!”
翌日,在朝堂之上,劉啟下詔廢除皇長子劉榮太子之位,改封臨江王。
此詔一出,朝野震動。
太子太傅竇嬰堅決反對,連帶著一眾不知內情的大臣盡皆于朝堂上長跪不起。更有數位老臣跑到長樂宮向太后哭訴太子賢良,隨意廢立恐令社稷動搖。
了解內情的竇太后顯是不會跟皇帝對著干,而且劉啟圣旨已下,壓根就不是要跟群臣討論,只是例行通知罷了。
竇嬰和幾位老臣試圖以辭官來威脅,竟被劉啟盡數允了,甚至連表面上的挽留功夫都不做。也不知幾人中有沒有人后悔,總之朝堂上立刻清凈了不少。
隨著夏天的到來,關于新儲君的人選爭論已經延燒了整整三個月。
太子劉榮被廢后,梁王劉武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
梁王平日廣延四方豪杰之士,素有賢王之名,又陰差陽錯的在平定七國之亂中立下的赫赫戰功,聲勢很高。一個月前,他更是離開封地,打著為太后祝壽的名義進京。
梁王進京后,肆意結交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