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祭祖之日,太子劉徹率數十劉氏王侯前往西郊太廟祭祀先祖。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
其實太廟和帝廟是有差別的,尤是大漢立朝后,信仰黃老之術,不太重視儒家那套繁瑣的宗廟禮儀,故每位皇帝都在長安附近設了自己的帝廟,已備百年后讓自個的后裔祭祀。
漢高祖劉邦的帝廟在長安城內,安門大街以東,長樂宮西南;漢惠帝倒是省事,直接在自家老爹的帝廟旁為自己另行加蓋帝廟。
待得漢文帝即位,見父兄的帝廟皆建在城里,不但憑白占了不少地,還擠得慌,故而不想跟著湊熱鬧,索性將自個的帝廟建在了長安城的南郊。
如今漢帝劉啟在位,帝廟和帝陵修建在同處,位于渭水之北,與長安遙遙相望。因著劉啟還活著,自然需要忌諱,不稱帝廟,而稱德陽宮。
若是每個帝廟皆去祭祀,一日光景是定然不夠的。
好在老劉家的皇帝們都機靈,早想到為數眾多的帝廟會令后代有祭祀上的困難,故而在西郊建了太廟,給先皇都加上廟號,合祧于太廟,以示永遠立廟祭祀之意。
一眾劉氏王侯到得太廟,操持祭祀大典的太常卿劉歂命樂師奏響古曲,歌者隨曲吟唱,伶人執羽而舞。
依舊是老一套,沒半點新鮮的。
劉徹暗自腹誹,若他日后亦被供奉在這太廟中,后世子孫也似這般每年來回鬧騰,興許他會煩得從地府里爬出來,把他們活活掐死。
樂舞獻祭足足持續了大半個時辰,哈欠連連的劉徹振作精神,率劉氏王侯們向先祖供奉了祭品,又焚化了寒衣,終算是折騰完了。
跟后世掃墓般,祭品還是要被不肖子孫們拿回去吃掉的,總之祖先們只有看的份,沒有吃的份,想來確實憋屈得慌。
是夜,未央宮舉辦了族宴,分食拿回來的祭品,倒也不算浪費。
列席族宴的可就不僅是參與祭祀的數十位王侯了,包括年歲尚幼的劉氏宗親皆需出席,烏央烏央的許多人。
酒過三巡,劉徹起身離席,靠到老宗正劉通身側,俯身在其耳邊低語幾句。
劉通乃是劉氏最德高望重的長輩耆老,又身為宗正,在處理宗族事務時,近似族長的角色,除了漢帝劉啟,其余宗親皆歸他管。
聽得劉徹的話,他點了數名王侯,領著他們前往偏殿。
旁的劉氏宗親們見得那些王侯皆是有頭有臉的,只道老宗正有正事要交辦,便是自顧自的繼續吃喝。
誰教自個沒甚權勢呢,索性做個安逸的閑散王侯,逍遙度日好了。
劉通和數位王侯入得偏殿,見殿內沒有內侍宮娥伺候,太子劉徹及其九位皇兄早已在此等候,面色俱是沉凝。
“殿下,到底有何要事?”
劉通雖是垂暮之年,反應卻不慢,已察覺情形不對,忙是問道。
“皇伯祖和諸位叔伯,且先細細閱過這些供狀再說!”
劉徹沒心情虛應客套,將數卷帛書分外給劉通和王侯們。
眾人接過帛書,只掃了掃開篇的文字,便是渾身微顫,顧不得入席就坐,皆是站在殿堂中央,迅速翻閱起來。
梁王劉武最先看完,不是他看得不仔細,而是他最心急,甚或是心焦。
“梁相陳弗竟是平皋候劉遠生的孽種,那襄兒豈非身懷項氏血脈?”
他執著帛書的雙手不斷顫抖,劉襄是他的嫡長孫啊,如今尚未足歲,還在襁褓之中。
“早知項氏有此等陰損,當年就該夷滅其九族!”
老宗正劉通則是目眥欲裂,若真如帛書所述,劉氏宗親內竟有數十人身具項氏血脈,且這些人不是劉氏王侯的嫡子就是嫡孫。
項氏在打甚么主意,還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