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任官,且執掌兩院中的漢學院,無疑是要為日后繼任太學祭酒做準備,畢竟科學院諸官向來鮮少過問太學具體事務,院監劉乘更是醉心于所謂的科研項目,又身為親王,壓根無意太學祭酒之位。
現今朝中掌文教者,一為太常府,一為太學。
太常府文教司掌天下官學,太學則為諸學之首,文教司雖可掌控大批師資,可批復大筆文教預算,包括太學的貲財撥付,然太學祭酒卻是不受太常卿轄制的。
且不論現任太學祭酒衛綰乃是帝師,位同三公,即便日后繼任之人不似衛綰般地位超然,至少也會位列諸卿,可直達天聽,非是太常卿能擅自指派的。
司馬談未入不惑之年,卻力壓諸多皓首窮經的學派宗師,出任漢學院院監,可見皇帝對他的信重,亦可知他執掌漢學院后的諸般作為,必是代表著皇帝陛下的意志。
想要自家學說想要不被摒棄在漢學體系之外,想要自身及弟子門人不被士族孤立,就要懂得觀風向,聞弦知意。
習得文武藝,賣予帝皇家。
在皇權時代,非主流學說是沒有前途的,自命清高的孤立治學更是不切實際,先不談甚么理想,餓著肚子追求自身認定的真理和大道,這類人肯定有,但畢竟不多。
孔子弟子三千,饒是不怎的受諸侯待見,可仍是四處求官,說好聽的是想實現胸中抱負,說難聽的也只是想混口飯吃。
這有甚么好諱言的,不吹不黑,衡平視之罷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后世華夏的公知精英和圣母表們,若非革命先烈拋頭顱灑熱血,他們焉能吃飽了撐得去宣揚甚么博愛和普世價值?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倉廩足方可知禮儀,各派宗師及其弟子門人也是要吃飯的,在現今的大漢,文人想吃飽肚子,最好的途徑就是入仕,捧上朝廷和各地官府的鐵飯碗。
不為五斗米折腰?
真若家中無米,餓上數日,半碗米飯你都要折腰的,真就是人性,談不上甚么高尚還是丑陋,現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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