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室傳承,要自信,要自愛,要自重!
言歸正傳,漢民族的概念無須劉徹定義,現(xiàn)今的大漢強絕于世,華夏百姓皆以漢人自居,以身為漢人而自傲,民族凝聚力是毋庸置疑的。
衛(wèi)綰之所以要奠定所謂的漢學根基,正式提出“漢學當立”,將漢學定為大漢國學,自是出于劉徹的授意。
漢民族,不再受限于甚么儒道之爭,百家互斗,所謂的百家爭鳴,必須居于漢學的大框架下,所謂的諸子百家,也只能視為漢學流派。
漢學,必須拔高到頂層架構。
漢室學說,對內可百家爭鳴,對外卻唯有一個聲音。
內施王道,禮義廉恥,崇尚德行;
外行霸道,劍戟斧鉞,懾服四夷!
士族反彈?
道家,儒家,旁的諸子百家仍不知變通,抵死不從?
不存在的!
饒是各家各派的宗師們心有疑忌,唯恐自家學派被所謂的“漢學”拆吞入腹,成為養(yǎng)分,但無人敢跳出了批駁衛(wèi)綰。
不止是忌憚于帝師衛(wèi)綰在士族的威望,也非單純畏懼皇帝劉徹殺伐果決的鐵腕,而是不敢與民意為敵,遭受萬民唾罵。
或許有不怕死的士人,但在極重聲名的漢代,所謂的風骨,并不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孤傲和執(zhí)拗。
有民意支撐時,諍臣敢與帝皇爭辯,苦諫不聽則當?shù)钭仓菫樗乐G,則萬民稱頌之。
若無民意支撐,大臣惹以死要挾帝皇,則是故意往天家頭上潑糞,大漢臣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傳揚出去,名聲是要臭大街的。
民意如川,無人敢逆。
漢人,尊崇漢學有何不妥?
道家和儒家底蘊再厚,信眾再多,難不成還妄圖獨立于漢學之外?
莫非對漢室社稷有甚不滿,想另起爐灶,祈盼出現(xiàn)個純粹的道家皇朝或儒家皇朝?
不敢的,沒人敢!
大漢立朝七十八載,愈發(fā)國富民強,尤是劉徹登基后的十余年間,大漢迸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機,漢室聲望已然攀上了亙古未見的高點。
毫不夸張的說,即便劉徹現(xiàn)今說他是神,絕大多數(shù)老百姓也會深信不疑的,較為清醒的王侯權貴們或許不以為然,卻也絕不敢說出口,否則那些“愚昧百姓”是會將他們活活撕碎的。
帝師撰文,主張“漢學當立”,皇帝當?shù)钫f了兩個字,“大善”!
于是乎,漢學得立!
太學即刻重整規(guī)制,并舉兩院,是為漢學院與科學院。
漢學院轄下,重劃系所,納百家學說及不同流派,諸如道學研究所,儒學研究所,法學研究所,墨學研究所……
各學派宗師皆稱院士,其座下弟子學業(yè)專精者,可為博士,博士弟子則為學士。
今后凡太學諸官撰寫著作,著作名稱及署名頭銜皆不以百家劃分,而以學派為別,以道學代道家,以儒學代儒家,以百學代百家。
以儒學為例子,儒學研究所又分六大學系,是為左氏、公羊、榖梁、鄒氏、夾氏和旁博,所謂旁博者,取旁征博引之意,亦為不同與主流學派者。
漢學為主干,儒學為分支,六大學系則為細項。
經過二十載的努力,劉徹終是達成了目的,將儒家徹底裂解打散,而多年來占據主導地位的道家,亦是如此,不得不順應時局,化為養(yǎng)分,滋養(yǎng)日漸成型的漢學體系。
太史令司馬談則改任漢學院的院監(jiān),官秩同于科學院院監(jiān)劉乘,負責鞏固和完善漢學體系。
世人皆是看得清楚明白,帝師衛(wèi)綰年事已高,近年除卻偶爾到宮邸學舍教授課業(yè),多半時候都是深居簡出,在府中著書立說,鮮少露面了。
司馬談此時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