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費轍都覺自身愧為他們的授業之師,立德立言立行,數年教訓皆不得成,如何有臉再為人師,尸位素餐?
好在屈不易等人能知錯認錯,且愿去向郝任及其長輩誠心悔過,這才讓費轍稍覺寬慰,覺著過往數年心血不至盡數白費。
翌日,學館再開,屈不易等人雙頰紅腫,指印仍是隱隱可見,一夜未消,可見昨日打得多狠。
無人譏笑他們此時的狼狽模樣,蓋因昨日非是郝氏長輩責罰,反因他們登門認錯時狠狠自扇耳光的舉動,把郝母都嚇懵了。
在這年月,少年郎生出些口角,彼此吵鬧乃至廝打,實屬尋常,但凡沒怎的傷著,長輩們大多不會在意,漢人如此,烏桓人亦如此。
郝母雖是心疼自家兒子過往受了欺負,卻仍覺不至讓這些娃娃們似這般認錯的,推己及人,若自個是他們的阿媽,見得這高高腫起的臉蛋,不得心疼死么?
昨夜,郝任捂在被窩里默默流淚,今日未再曠課,坐于堂下聽講,饒是哭腫的眼瞼尚未消去,仍是專心致志的聽著,比同堂那些小他數歲的孩童要認真得多。
費轍聞知昨日情形,心下更是寬慰。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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