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
喻溫文獨自一人去墓園,順路買了束菊花,安靜的墓園在這一天多了一絲人煙氣。
墓碑上照片里的女孩,努力笑著掩蓋住眼里的絕望和痛苦,承受太久了便麻木了。
喻溫文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塵,女孩子要笑著才好看,她看著前世的自己,有種奇妙而又特別的感覺。
“我有時候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明明已經死掉了,卻借著別人的身體活下來,就像是穢土轉生,好奇怪的感覺。”
“007說的主線任務又不知道是什么,我總感覺喻溫文的身世不會很簡單。”
“冥冥之中,她和很多看似不相關的人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有點像把所有人串聯起來的那根繩子。”
“姜詩雨,你要是再堅強一點,會不會有奇跡出現呢?可就算是出現了奇跡,也遇不到林深夏吧!”
“林深夏,他是個溫柔有耐心的男孩子,雖然有時候又皮又幼稚,但和他待在一起,總是會讓我安心和心動。”
“好慶幸,他也喜歡我,肯定是喜歡我的美貌和才華了,畢竟我這么好,誰會不喜歡呢?”
喻溫文對著墓碑,不停地叨叨。
重生以來,她逐漸適應喻溫文的生活,努力去結交朋友,可身邊的人能夠交心的寥寥無幾。
這不是她多疑,而是有些事說不出口。
如果,她和林深夏說,她其實是姜詩雨,腦子里還綁定了個系統,這種話,她自己都不信,更何況是林深夏。
喻溫文無奈地搖了搖頭。
來墓園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紛紛揚揚的雨絲飄落在她的衣擺上。
“好了,下次有時間,我再跟你說。”
她起身,撐好傘,欣慰地笑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喻溫文接到林深夏的電話。
“溫文。”
“你能過來嗎?”
林深夏的聲音有氣無力,試探性的乞求。
喻溫文心下一愣,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問,“你在哪里?”
林深夏慢了半拍才答道:“我家。”
“給我點時間。”
喻溫文邊說,邊導航最快的路線。
林深夏應了一聲后,她便掛了電話。
路過面包店,她買了些剛出爐的面包和熱茶,小心翼翼地護著,不讓雨水打濕。
小區的門衛似乎早就認識她,還沒等她自報家門,就二話不說放她進去。
喻溫文捋了捋劉海,整理了一下衣服,確認沒大問題后,她才去按門鈴。
“夏寶,給你買的。”
喻溫文把面包和熱茶提起來給他看。
林深夏的半邊臉腫了起來,紅色的印子清晰可見,他的眼神黯然失色。
“夏寶,沒事了。”
喻溫文伸手抱住他,想給他溫暖和安慰。
林深夏任由她環抱著,腦袋埋進她的脖間,好像天大的委屈都能夠得以撫慰。
“我給你帶了面包和熱茶。”
喻溫文松開他,對他露出微笑。
林深夏讓開一步,讓她進來,跟在她的身后,心底的悲傷被消除了些。
喻溫文把面包和熱茶放在茶幾上,轉身仔細地端詳他腫起來的半邊臉,有些心疼地踮起腳尖吹了吹氣。
“還疼嗎?”
“不疼。”
林深夏搖頭,擠出一抹苦笑。
喻溫文抿了抿嘴,看他這樣子肯定沒處理,低聲罵了一句,“笨蛋。”
“你家藥箱在哪里?最好是用冰敷,這樣消腫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