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做的飯菜全涼了!”
芳姨忽然出現在門口,拿手抹著腰間一圈圍裙,嗔道。
“合子他們可就快把菜搶光了,你不吃飯,人家小姑娘還餓著呢。”
芳姨說道,看了千橙一眼。
趙大年立馬慫了,忙說‘就去吃就去吃。”
養殖場吃飯,并不時興什么誰等誰的,因每個人都可能有工作耽擱,基本上也就是先到先吃。
但芳姨每次做菜,都還是會等著趙師傅來吃,仿佛他來吃了哪怕一口,芳姨的廚房工作就算是有了價值。
所以賀千橙明白,雖然聽起來兇巴巴的,其實里頭包含著芳姨的一片心。
趙師傅也不是不懂眼色的人,自然乖乖跟了過去吃飯,順手招呼千橙。
“正好明天你跟合子去一趟縣里,買些飼料,給狍子準備點蛋白質類的。”
趙師傅夾了一筷子青椒肉絲,道。
賀千橙正好在家也憋悶了許久,想出去想得不行,有這個機會出公差,很是高興,扒拉兩口飯,又問“蛋白質類?是牛奶什么的嗎?”
“你傻啊。”
趙師傅順手敲她一個栗子,一旁收拾碗筷的芳姨也忍不住笑起來。
“給狍子喂牛奶,那成品肉我得賣多少錢才回本哪。”
“養殖同你們城里人理財一樣的,也講究開源節流。”
“你懂吧?就是投進去的錢要精打細算,盡可能的少,但賣出的價值要盡可能地大。”
“否則,就狍子這種逮著什么吃什么的性情,咱們還研究那么多飼料干啥。”
賀千橙想起來在林大時,林暢就介紹過“狍子的一個特性就是廣食,根據所處環境的不同,能改變飲食。”
也是,她總奇怪,自己有個同學去讀了豬飼料方面的研究生,頭一次聽說時,千橙的表情都是僵住的,明明南國人養了近千年的動物,喂他們吃什么難道還需要研究。
可聽趙大年這么一說,飼料的配比,最大化利用營養,甚至如何在其中添加一些中草藥達到狍子保健的目的,都是需要研究很久很久的。
何況狍子雖然可愛,吃得雜,能養的地兒也多,可畢竟是個剛剛興起沒多久的養殖方向。
許多人都還未體驗到其獨特的肉質,卻在市場上并賣不出什么特別稀罕的高價,所以,像趙師傅這樣的老板只能依靠走量的方式。
既然走量,那么飼料的每一分一厘都需要細細計算,畢竟都是要乘以十,乘以百倍的。
越是在這里呆的久了,賀千橙就越是覺得自己從前決定創業做老板,真是個十分冒險的選擇,幸好那會兒還有人幫助,并沒有虧大發。
這么說來,她就更需要在趙師傅這兒好好學了。
“蛋白質啊,很多種,大豆餅,骨粉,血粉,酒糟等等,你們到時候去市場看看吧。”
趙大年說話間揣著手,一副打算做甩手掌柜的模樣。
正逢上每月兩次的趕集,縣城格外熱鬧。
千橙想了想,自己都好久沒有參加過這樣的購物活動了,購物本就減退許多,自從去了趙大年那兒后,也是因為忙,也是因為快遞沒那么方便,她連網購都少了許多。
或許是女性的某種本能,看見人家熙熙攘攘地購物,她就有點興奮。
“誒,看看這個。”
“哇,那個看起來好好吃。”
“居然還有花種子賣?”
“……”
趙合看她聒噪了一會兒,小聲提醒“我們先去看飼料吧。”
“哦哦是的。”
賀千橙立馬噤聲,她可不要做因私忘公的人,還指著今年在趙師傅那兒好好刷一波好感度,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