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橙默默啜著,齊年的脖頸弧度倒是把她看呆了,怎么說呢,林暢和齊年都絕不算難看。
可若說林暢是副清秀飄逸的水墨山水畫,那么齊年就應該是西方那種力量健美的雕像,她忽然覺得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就像平常吃了辣的,再吃點兒甜的,意猶未盡,綿綿無窮。
奇怪,她怎么會跟余音一樣生出這種以人為物的奇怪看法。
隔天一大早,獨自住一間房的賀千橙就去叫人起床。
她這個老板都起來了,自然不能放過他人。
結果一看,齊年不出意外地早起來了,似乎已經繞著養殖場跑了幾圈,而林暢則端坐在他房間靠門的一處簡陋小桌上,翻看著一份帶來的資料。
王經估計是在趙大年那兒養成了習慣,也已經在麻利地穿衣服,只有孫科稍晚一些,剛剛從被子里掙扎起來。
他一見院子里早熱鬧起來,不免有點慚紅了臉。
賀千橙嚴重懷疑自己在員工面前根本沒有這么大的威懾力,這廝肯定是怕老師看見才不好意思。
幸好男人早上洗漱比女人快多了,賀千橙如今也基本上不化妝,素面朝天地就叫上齊年和林暢準備走人。
“不帶我嗎?”
王經連忙扔下剛和孫科抬著的塑料布,叫道。
“帶帶帶,孫科就留守大本營吧。”
孫科正好想刮個胡子,也樂得順理成章不用出這趟遠門。
這樣一來,車子里正好就是四個人,其樂融融也就出發了。
其樂融融只是開車的王經同學的幻想,他只能時不時跟副駕駛的齊年聊個天,后頭的千橙和林暢,居然都瞇著眼睛在休息。
“真是豬,睡了吃,吃了睡。”
說著說著,賀千橙的尖耳朵隱約聽見前頭的人說話意有所指。
“大哥,早上起床難道不吃飯?”
早上,想著要出門,賀千橙為了節約時間,只是簡單分了每人一點面包牛奶。
吃得差不多了,賀千橙自然在車后座的顛簸中睡著了。
卻在閑雜人等的議論中醒來……
哼,齊年居然絲毫不覺得自己被抓了小辮子,還如同獻寶一樣,拿過手機給她看。
這上面睡得呼呼的人,可不就是千橙嗎?
賀千橙拳頭捏起來,一下擊在前面人的靠墊背側。
齊年先是嚇了一跳,然后又說:“怎么啦,很真實啊。”
“你……”
賀千橙想起來林暢還在睡覺,倒也不敢太大聲,只是又做了個威脅的手勢。
而等她回頭看,林暢依舊睡得沒睜開眼。
林大教授的表情管理簡直一流,或許能請去給偶像團體授課了。
即使睡著了,他還是維持著恰到好處的面容表情,眉頭微微擰著一點認真,給人感覺竟然不是在睡覺,而只是看書間隙眼睛乏了,閉上稍微休息一下。
千橙本來遵循踢貓效應,恨恨地也想給林暢留一張丑照,說不定能減輕一點自己內心的不爽。
可惜起了反效果,林暢的睡夢中側臉反而更加平靜安和,如靜水流深,居然比往日還要好看。
原本想找平衡的賀某人計劃宣告失敗,于是更加不爽了……
“朕日理萬機,能休息就休息一下,不行嗎?”
她干脆繼續癱在后座,隨手拿走齊年的帽子遮住半張臉,繼續睡覺。
“到了再叫我。”
齊年只好與王經相對苦笑。
河屋畢竟是千橙的上一階段根據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所以,倒是完全不需要司機提醒,感覺到速度變慢,還有久違的牧場空氣,與一點點狍子身上特有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