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走廊上傳來招呼客人的聲音,卻是楊勇親自來了。
“殿下到了。殿下從洛陽策馬趕來,風塵仆仆,日理萬機,卻沒有一點兒倦色,依舊那么英姿颯爽,風姿卓絕,神采奕奕,光彩照人,真真是我大周第一美男子!殿下氣勢逼人地降臨小店,蓬蓽生輝,竟然有霞光萬道。小奴三生有幸,感激涕零,愿意赴湯蹈火親自為殿下效勞。”店主高黑兒極盡所能地獻媚討好。
玉兒不相信是楊勇,楊勇昨日還在洛陽,身負劍傷,怎么今日就回了長安?
慧娘早已按捺不住地罵道“楊勇這廝原不過是長安城里的潑皮,現在倒趾高氣揚、人五人六了。”
“楊家當今權勢熏天,大周的半壁江山都成他們的了。”一個跑堂嘀咕道。
“休得再講!”玉兒打了一個手勢。
屋外雜沓的腳步,楊勇帶來的侍衛跟班守住了各個角落。
“這屋里有人嗎?”楊府的一個管事陰陽怪氣地問道。
“爺放心,沒有他人,幾個熟客,不礙事的。”回的是侯七,低眉順眼。
“是何人啦?不知道楊府的規矩嗎?快點叫他們滾蛋!”管事的鴨公嗓子煞是刺耳。
“這狗奴才!”美姬也氣憤不已。
玉兒依舊端著盞喝茶,不動聲色。
“楊爺的房間還在那頭,這中間的房間都空著,您老瞧瞧,遠著吶。”侯七陪著笑臉。
“你這廝也憑般啰唣!小子們,去趕他們出來!”鴨公嗓叫道,指揮府里的家兵。
“爺息怒,爺息怒,小奴去跟他們說,小奴去跟他們說。爺先回房,這事小奴能辦好。”侯七塞了一塊銀子給那管事。
“好說好說。”管事“嘿嘿”干笑了兩聲,轉身走了。
沉寂了半響,侯七敲了敲門,小心地推門進來。“公子莫要見怪,這位楊爺向來如此,排場大但錢也花的多。”侯七撫著胸口,心尚在“砰砰”亂跳。
“你是說我家公子錢花的不多?”慧娘詰問道,依照她的性子,她早就打將出去了。
“哪里哪里,宇文公子有的是錢,楊公子哪能跟宇文公子比?”在侯七心中,姓宇文的非貴既親,水深不可測!這位宇文公子神出鬼沒,指不定是大內里偷跑出來的王子。楊家再怎么權勢熏天,比不得宇文家是皇族啊。當下再一次向宇文玉兒行禮,小心道“公子大人大量,比不得那楊家只一個武將出身。”楊氏的先祖楊忠乃西魏八柱國之一,跟隨北周太祖宇文泰出生入死的人物,非一般武將可比,但依然是武將出身。
玉兒聽到侯七“比不得楊家是一個武將出身”這一句,忍不住捂嘴而笑。
侯七不知道宇文公子為何而笑,摸著頭望著屋中諸人,一幅懵逼的樣子。
慧娘張牙舞爪道“那楊家的臭跟班如果還敢騷擾,你就問這天下是宇文家的天下還是楊家的?是我家公子跟皇上親還是他們家公子跟皇上親?我家大人好歹是當今太上皇的叔叔、皇上的叔祖。”
“慧娘!”玉兒見慧娘張口便將自己的身世說得清清楚楚,心中罵道“好個不知好歹的奴才!行事忒也張狂!”又怕印證了慧娘的狂言,便搖著仄影道“那是我家堂叔,我家不過是旁支。”
侯七愚笨,什么“叔叔”、“叔祖”、“太上皇”、“皇上”的,還沒有想得明白,見宇文公子的書童動怒,陪著小心道“小爺息怒小爺息怒,小的曉得利害。我再去勸剛才那位大哥多多謙讓,多多寬容。”不停地抹著額上的汗水。
走廊上傳來環佩叮當的聲音,想必是楊勇招的的歌舞伎們到了。
“什么大哥,狗都不如的奴才!”慧娘“呸”道。
“狗都不如的奴才!狗都不如的奴才!我也是狗都不如的奴才!”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