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芋。”
“赤焱武士一直是東霽皇室與夏、邯兩國心腹大患,北陸與我霽朝自古以來常有摩擦,但現在的夙國,沒有這些武士和蠻人,面對群狼環伺的東霽列國,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柳溯嘆息道,“我們已無退路。”
“這支軍隊,終究不是夙國的軍隊。”夏泓思索道,“他們只聽云凡的號令。”
“不錯,而云凡這孩子從小叛逆。”柳溯的目光陷入深邃,“沒有人可以管的住他。不過,他回來也有個好處,先前反對姈兒在位的那些小世家門戶以及一些求和派,最近都沒了聲音,耳根子倒是清凈了許多。”ii
“很快這云凡就要繼位國主了,先別說那些人,按照以往他對于我們這些老家伙的態度看來,只怕后面并沒有我們太多的話語權了。”夏泓自嘲道,語氣中似有些許的悲哀,“我們都老了,也該差不多退下來把未來交給他們這些年輕人了。”
“雖然會有些不快,但現在確實只有云凡可以救夙國。”韓彬說了一句沒有意義的話,這一點大家都知道。說完,他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后惆悵道,“我只想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夠回到曜光城,看看我養的那棵樹還在嗎。有沒有被墨國那些畜牲毀了。”
“云凡或許并不想坐上王位。”
話語間,夏泓忽然猜測道。
“可有憑據。”柳溯似是對夏泓的猜測有了些許興趣,似乎在他的心中也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ii
“只是猜測,并無憑據。”夏泓繼續道,“這孩子我們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他確實很有天賦,無論是帶兵打仗還是游戲權術。他的性格,其實很像他父親云宸的長兄云晉,有時,我總會在他的身上看見云晉的影子。”
“所以,夏兄認為他是為了夙國安危歸來?”柳溯的目光中,閃爍著不確定。
“或許,北陸這些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改變了這個孩子也說不定。”夏泓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一旁的韓彬不解的笑了,“你說,我們三個半只腳都已經踏進棺材的人了,想這么多干嘛,這孩子再怎么不待見我們,也不可能把我們殺了吧?好歹他不在的這些年是我們這幾個世家在苦撐著夙國。只要一切都是為了夙國好,管他誰坐王位上。”ii
“正是為了夙國好,所以更不能讓錯的人坐在王座上。”月光在不經意間落入柳溯的酒杯里,他緩緩的袒露出藏于心底的話。“我可不想在有生之年看著夙國毀在我們這些人手上。這可是祖上的基業。”
“那既然這樣為啥當初要召他回來。”韓彬不解道,“現在這孩子回來了,又嫌棄他。”
“我們需要的是他的軍隊,而不是他這個人。這孩子從小就不聽話,生性粗鄙,但是現在這個生性粗鄙的孩子手中卻握著鋒利的刀劍。”柳溯的語氣里似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孩子,而這個聽話的孩子手中最好沒有刀劍。刀劍這么危險,我們來保管就可以了。”
“比如云姈。”夏泓補充,“她就很乖。”ii
“我干女兒確實很討喜,很孝順。”說起云姈,韓彬忽然開心但卻又在轉瞬間悲傷起來。“只可惜命途多舛。”
“你說,云姈這孩子想坐在王座上嗎。”夏泓忽然問道,他這話問的不是韓彬,而是柳溯。柳溯沉默了片刻,道“這孩子心思比以前深了。不論想與不想,至少目前她比云凡聽話。”
“你不擔心她會有所變化?”夏泓試探道。“畢竟權力很容易改變一個人。”
“首先她得有權。”柳溯冷冷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是為了她好,為了云氏好,為了夙國好。希望云宸泉下有知,不會怪我。”
韓彬聽到這里沒有說話,話語間,三家的家主似乎已經在暗中達成了一個共識。柳溯深深的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