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程談笑間,也用玩笑話搪塞了過去。
“而至于家事?!壁w明程接著說道,有些促狹地一笑,“我沒有方法。”
一夜未歸。杜非羽直接去自習室守到了天亮。
他之前一直不太看阿白發布的東西,又總是事務纏身,因此也沒注意到,阿白這次實際上參加了一個雖然小眾,卻也是偶有大佬出沒的展會。
她本是帶著誤打誤撞的心思去參的展。反正是擺攤起家,即使去了會展中心擺攤,也沒什么不同。
但機緣這種東西,總是一兩句很難說盡。
她的產品得到了年輕的戴老板賞識,而她本人也是。
戴老板主做服裝貿易的平臺,可以說白十七想要踏上服裝時尚的浪潮,遲早需要有戴老板這種人的支持。
合作相談甚歡,兩人四目相對,含笑握手,卻因為場景相合,與展會的美好主題相稱,被有心發現美的大會攝影師拍了下來。
雖然圈子不大,但是照片確實有趣,便在時尚平臺和自媒體上傳播了開來。
于是,這張照片便出現了在了杜非羽面前。
“曉月,你把這張照片放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就是看見了而已……”
秦曉月有些局促地說道。
“十七姐姐這次去參加的展會……好像也挺有名的?!?
“煩了,拿開?!?
老杜終于還是沒好氣地把秦曉月趕出了辦公室。
他略微有些惱火,總覺得那個什么戴老板的爪子不懷好意。
而阿白一貫怕生,尤其懼怕身體接觸,卻為什么看上去這么輕松隨意?
被這種沒由來的破事影響到內心,杜非羽覺得入世以來好像很少遇見這樣的情況。
妖獸契約氣血連枝,沒有全然的信任,是無法連接的。
但杜非羽終于覺得,這只從小伴他修煉的雪狐,來了這個新世界之后,不知何時起,就已經在慢慢地走遠了。
沒有大世界的豪邁與悲愴,這個世界太小——格局小,情感小,一切都如同文火慢煮一般,卻能夠恰好地讓堅強的道心染上裂痕。
思來無趣,杜非羽本來昨天和白十七就無話,今天多少有些不爽,便法訣一掐,直接朝阿白的花店閃去。
有些意外,阿白的花店門口停著一輛很貴的豪車。
一位看上去相當年輕的男人似乎在向狐貍獻殷勤。
狐貍看上去也很樂意接受吹捧。男人捧了一大束花,阿白也沒有遲疑便接了過去。
“說實話,十七,你的氣度、外貌,即使在最優秀的女影星中間,也絕不會有被她們比下去的道理……為什么還要選擇跑商這種苦差事?一個人打拼,真的太難了?!?
男人溫和道。
阿白抿嘴而笑。
“戴老板,您這是在可憐我獨來獨往么?只是,咱也不是那種楚楚可憐之輩呢。”
“那是當然!”戴老板呵呵大笑,“說是女中豪杰未免太不把你當回事……果然還是奇女子一詞最相配!”
“那是當然相配的?!?
杜非羽從門口走了進來,毫不客氣地坐在了花房的大桌上。
“怎么,你們慢慢來聊?”
杜非羽突然出現,阿白臉上的愕然隱約而過,確實很快轉向戴老板笑道:
“有些不方便,您今天先回吧?!?
戴老板點到為止,禮貌地弓了弓背,有些無聊地望了一眼桌面上那個像個小鎮青年似的人物。
“我改日再來。我們可以找一個兩人都有空的時間?!?
他旁若無人地對白十七柔聲道,臨別時,手指一轉,有意無意地在阿白的手臂上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