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湊不出這么多錢。”
“哦?”男子風雅一笑。“看來我還是把動靜搞得太大了,讓你聽見了什么風聲。”
“花洋的每年的花市,都不乏瘋狂的外鄉(xiāng)人。今年,你就將是被討論的那一個。我也就直說了吧,現(xiàn)在你的資金全都賭在花價的漲幅上。今年的花種稀有,眾人趨之若鶩,你對此有相當大的把握。”
“如果花價不漲,那么,你的錢就必然不夠。”
話說到這里,機鋒已經(jīng)完全展現(xiàn)。
不明男子,不,或者可以叫他莫凡,計劃的一大部分,已經(jīng)被杜非羽揭示開來。
那么挑戰(zhàn)的內(nèi)容自然要被擺上桌面了。
“很簡單,你看上的那批鮮花,我將全部用現(xiàn)價預售給你,你先按現(xiàn)價交錢,而我五天之后交貨。如果五天之后你見不到貨,我會用那時候的市價,分毫不差地把等值的現(xiàn)金結(jié)算給你。”
“那拿什么保障這筆交易?”
莫凡紙扇輕搖。
這筆交易,或者說這個挑戰(zhàn),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送錢。
花市火熱,這批花種早就是市場上的搶手貨。每個人都在想辦法弄到這個東西,因為大家都知道,弄到了花種,在這次花洋的花市上就足夠穩(wěn)賺不賠。
而且,還有另一個消息,花市炒作上,舉足輕重的周老板,也正在大量收斂這類花種,待價而沽。
這是絕對的利好信號。
在他看來,杜非羽走的,是一步險棋,更是一步臭棋。
“這是2的保證金。”杜非羽面不改色,“你從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賺到了,有什么不好接受嗎?”
保證金……
莫凡搖搖頭:
“不,我不會現(xiàn)在就交錢的。交付應該同步進行——五天后,你交貨,我交錢。或者到了那時……我們相互結(jié)算掉價款。這才是公平交易。”
杜非羽從桌面旁邊站了起來,把一紙契約拍在了桌面上。
“看來,你同意了。”
這么殘忍的條件也能接受?
莫凡手懸在半空,愣是簽不下去。
“杜非羽,你在圖什么?這份合約,或者說你的挑戰(zhàn),對你是極為不利的。”
“我?”杜非羽哼了一聲,“對,我確實還有條件。”
“說。”
“你應該看得很清楚了。我們有一方的資金必然會大潰敗。而爭個輸贏,大概就是為了讓她回來。”
“你說……雪狐?”莫凡大笑,“她的心意早就變了!她現(xiàn)在是必然跟定我的!”
“當然,選擇權(quán)在她手上。所以我需要一場勝利。”
杜非羽半開玩笑地說道。
合約簽下。
在莫凡離開后,杜非羽掏出了懷里的那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花海的照片。
而花海的遠方,是眺望著更遠方的白十七。
照片的左上角,寫著“莫凡”二字。
杜非羽一眼認出,這是阿白的字跡。
這張照片,就是在尋常的一天過后,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了老杜家中的書桌前。
他也是憑借著這張照片,判斷出神秘的男子叫莫凡,以及……他在花市獲取資金杠桿的操作。
狐貍在想什么?她想暗示什么?
杜非羽的手微微攥緊。
雖然摸不清她完全的想法,但杜非羽至少知道,他不是毫無機會。
這給了他孤注一擲的勇氣。
杜非羽簽的東西,大概是一個初具雛形的期貨合約。
如果未來花市看漲,花價飛升,那么老杜橫豎都是大虧一筆——無論是買下花種交付給莫凡,還是以市價把錢白白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