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不希望這里的一切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局。
而最令他痛苦的,是看上去沒有心機的紅衣女子竟然最會騙人。
“不是這樣的!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紅衣女子散亂著頭發(fā),淚眼朦朧。
“所以,你是想讓我跟你一起殉情嗎?所以安排這一出?”杜非羽指著環(huán)伺的眾人和負傷的同伴,“這一步很妙。”
“不……”
玉落無從爭辯,只能咬著嘴唇,直到咬出血來。
她低低嗚咽了一聲:
“罷了。”
于是她閉上眼,一個新的法陣在她腳下展開。
而志在必得的魔宗眾人,臉上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你……”
“我不要你跟我殉情。”玉落好像自嘲似地朝杜非羽微笑,“薄情的男人,我們離婚了。”
玉落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把杜非羽一行人送出了百里之外。
和平不再可能。
杜非羽一行人連夜趕回極道宗,卻發(fā)現(xiàn)魔宗的大部隊已經(jīng)襲擊了山門。
而堅守山門的阿白也被帶走。
后來的經(jīng)歷,是阿白千年來做噩夢也不想記住的經(jīng)歷。
大蟲谷。
烈毒彌漫之地,無數(shù)蟲巢在此產(chǎn)生,駐扎。這里是兇猛蟲群的聚集地。
那段幾乎模糊了時間概念的日子里,阿白只知道,魔宗的某個老家伙,試圖侵犯她的時候反被她咬成重傷,于是,她就被直接扔進了大蟲谷。
成為毒蟲的食糧,倉庫,或者苗床。被毒蟲啃食,寄生,難以計數(shù)的烈毒,或者被蟲子強迫著修復(fù)肌體,只為了更長久的寄生。
而以蟲谷的漫長和深邃,已經(jīng)受傷的阿白,被扔到了這種地方,是不可能自己爬出來的。
雪狐也是大妖,但在蟲群面前早已毫無尊嚴。當(dāng)力氣用盡的那一天到來,白十七之后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了自己每一天的慘叫聲,甚至到了最后,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了。
好像掉入了無窮黑洞。
只有心底殘存了一個人影,還有一個光點,在默默計算著時間。
她記得自己曾有過類似的時候,雖然不像現(xiàn)在這樣欲死不能的痛苦。
她想起戰(zhàn)場上的少年,救起一只雪狐的少年。
但那少年的笑容越來越遠,一個紅衣女子的身影伴著他,好像把光芒都從她這邊一點一點地吸走了……
怨毒的心理每日都在滋生,而白十七殘存的意識想要驅(qū)散它們,已經(jīng)越來越困難。
等到杜非羽一路燒進蟲谷,把她拽出來的時候,她幾乎已經(jīng)不成形了。
只是一息尚存,頑強不死。
然而心智在很長的時間里都沒有恢復(fù),就好像完全變成了白癡一樣。
人言,入蟲谷,非死即瘋。
狐貍從此成了杜非羽的虧欠。
而白十七也不知道,在她被扔進蟲谷的這段時間里。極道宗宗主獨行萬里,單人迂回至魔宗后方,橫劍云山,氣震六道,火燒蟲谷,斬了血意宗門主,斬了魔宗首座,最后與正面的部隊會合,用閃電戰(zhàn)的手法結(jié)束了戰(zhàn)爭。
不過如此英雄的故事,卻是來源于某個過錯和悔意,講起來確實有些小氣了。
“我是后來聽說呀,我中了不知道多少種奇毒,混在一起好像算是千年難遇的蟲谷之毒,身上會一道道的,像斑馬一樣呢!蟲谷的毒性都是陰毒,所以我好像只有在大中午的時候會不痛一點……”
阿白像說其他人的故事一樣,聽得曉月一陣心驚膽戰(zhàn)。
“我以前,是不像現(xiàn)在這樣的。不會很排斥肢體接觸,普通人碰我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我當(dāng)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