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最終竟然沒有發作。
又是如此。
當杜非羽想著她應該大吵一番的時候,她總是不自然地收了回去,弄得老杜不上不下。
總是介于生氣與不生氣的情緒之間,杜非羽和狐貍相處了這么多年,也不太能看透她的心思。
杜非羽心想,大概她就是喜歡這樣若即若離的游戲吧。
隔壁的早餐店收拾掉自己最后的殘骸,杜非羽把桌椅都放到了前門的空地上。
他早就發現有人喜歡吃完早餐再走。
這樣做,也算是與人方便。
小區保安和杜非羽保持著不錯的關系。
仔細想想,上次吃飯似乎他也有份。
雖然存在感不強,但值得慶幸的是他不找麻煩。
杜非羽一邊想七想八,一邊在打算著怎么把隔壁的店給他盤下來,或者至少租下來也行。
目的就是阻止再來一家店,又去搶自家這脆弱的早餐生意。
但是他近來擴大生產,想要搞店面,就有些缺乏資金。而租下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他就陷入了猶豫。
這一猶豫可不得了。
某天杜非羽大早上的一拉開卷門,就發現樓下自己的桌椅已經被挪開。
隔壁再次開業大吉,那現代感極強的招牌上赫然寫著“糖水粥鋪”
杜非羽在那招牌下轉了好幾圈,連忙鉆回自己的店里,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花洋的市民甜咸不忌,但畢竟城市靠南,口味還是偏甜。
在花洋市閑逛的這些時間里,杜非羽也知道,這糖水粥鋪,的確是時興的門店。
大街小巷隨處可見這種糖水鋪子,而且市民們也喜歡。
這糖水和粥有冷有熱,早餐吃起來絕沒有問題,而且它還是全天候24小時經營,這經營時間就是完全碾壓了
杜非羽感到了莫大的危機,在店里轉了兩圈,想了想,沒上樓去找阿白,又是出門再看。
這一出門,就撞到了糖水粥鋪的店長。
那店長在和一個裝修工人說著些什么,杜非羽輕點額頭,使用“千里感應”之中的“聆風耳”細聽,也知道了一個大概。
只聽那店長在說
“這是糖水粥鋪的本市第7家門店,我覺得這家選址特別好,我有信心做好,并且把隔壁的店面也買下來”
說著,見杜非羽站在不遠處,他便笑嘻嘻地走過來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馮柳,剛剛在這里開店。如果有打擾,還請多多包涵。”
他早就看見杜非羽從早餐店里鉆出來又鉆進去,便料定了這是個競爭對手。
而且還是個店門相鄰的激烈競爭對手。
既然是商業對手,又是后來之人,馮柳便按照慣例,還是來個先禮后兵。
他臉上客氣,走過來和杜非羽握手,但是手上的勁卻往死里用,好像想一鼓作氣把杜非羽捏死一樣。
杜非羽知道這貨想要來一個下馬威,但是什么下馬威都好,就是不能對杜非羽采用這種物理攻擊。
只見杜非羽仍由馮柳捏著手,然后不緊不慢地開始自我介紹
“我是杜非羽,就是你隔壁開早餐店的。歡迎來到東城小區,我們都是開店的,人生浮浮沉沉,也就是圖個安定嘛”
馮柳只是笑著聽,但當杜非羽說到“浮浮沉沉”的“沉”字時,他就覺得整個身體突然就變得無比沉重,一副膝蓋幾乎當場就想往地上砸去。
他的肩膀猛地傾斜了一下,終于勉強穩住了身體。
但是杜非羽說完“圖個安定”的“定”字,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僵在原地,竟然動不了了
這他媽何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