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也該叫你一聲母親。”
“我兒子?”姚黑兒又笑了一下:“我是個只會生女兒的瓦窯,我怎么能有兒子?我哪里配有兒子?”
“黑兒!你不要這樣說,以前都是我的錯?!倍判恋谋砬楦拔⒘?,他眼中閃著一絲亮晶晶的東西:“黑兒,只要你救了他,我就告訴你……岳父和岳母葬在哪里?!?
“你是在要挾我嗎?”姚黑兒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難道不知道,我最恨人要挾我?如今,你又有什么資格要挾我?如果你不說出我父母的葬身之地,我就把你那個傻兒子拉來,當著你的面打,打到你說了為止!”
“黑兒!”杜辛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狠毒了?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孩子,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姚黑兒冷笑道:“我變得這么狠毒?你覺得是為什么?難道這不是拜你所賜?你口口聲聲說你幫過我,那害了我家的人,不知道又是誰?讓我家里滿門抄斬,再給我顆糖吃,我就該對你感恩戴德?”
說著,姚黑兒挺了挺脊背,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道:“另外,你要不要試試?你覺得,在這天牢里,我說的話管不管用?”
說著,不等杜辛反應過來,姚黑兒便厲聲喝道:“獄卒們,將那個傻里傻氣的小崽子,給我提過來!”
幾個獄卒齊聲答應,回聲震得整個牢房都在顫抖。接著便是鑰匙開鎖的聲音,隨即便從旁邊的牢房里,傳來杜寶和雍媚兒的哭喊聲:“你們要做什么!放開我兒子!放開我兒子!”
“娘!娘!我怕!我怕!”
獄卒的謾罵聲,斥責聲,幾記響亮的耳光聲,回響在牢房上空。
杜辛痛苦地閉上了眼,背過身,無力地靠在了鐵柵欄上,緩緩地道:“你父母兄嫂,都葬在城北的亂葬崗子那里,一連八棵銀杏樹,呈扇子形,里面兩座墳塋,大些的那一座是你父親、哥哥、侄兒,小些的那一座是你母親和嫂子。”
姚黑兒滿意地點點頭,沖著身邊的獄卒使個眼色,那獄卒便走過去交代了幾句,旁邊的牢房漸漸安靜了。
姚黑兒又在杜辛的牢門口來回走了幾步,忽然笑道:“杜大將軍,還有一件事,如果你能告訴我,也許我倒可以考慮,救救你那個傻兒子?!?
瓦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