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板的扇子展開了,遮住了輕揚起的嘴角:“鬼差大人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提十三就炸。”
熾魚冷笑,眼里已經沒了耐性:“話不投機,離我遠點兒。”
她起身向予遲和夕夜:“我們走。”
“慢著。”云老板叫道:“就算不想著十三,你也不顧及一下你身上的幻夢?”
“威脅我?”熾魚回頭虛著眼睛看向三人。
符瞿忙打圓場:“沒有,怎么是威脅呢?我們可以合作互利,好好坐下來慢慢談。”
熾魚的眼瞳一紅,燕離只覺得身體一陣冰涼,血紅色的符印不知何時已經爬上了他的身體,在他身上蔓延。他身體里的靈力微聚,想擺脫那符文,那東西卻如同蔓藤一樣越纏越緊。
“魚兒姑娘,住手啊,你這是……哎。”符瞿臉色一陣難看,他本是想著從中調解,促成熾魚加入月,未料到一言不合就動上手了。
云老板瞥了一眼渾身纏繞的血色符印,輕笑:“鬼差大人確定要動手?”
熾魚心下明白,只剛一動真格,身體里的血氣已經橫沖直撞,只費力忍著才沒有一口血噴出來,心知這幻夢著實厲害。她臉上仍然不動聲色,冷冷瞪著幾人。
夕夜自然感覺到了熾魚身上血氣的變化,身形一閃就擋在了熾魚面前,微微皺了皺眉:“這幾人,用不著魂姐姐動手,我來。”
熾魚咬了咬牙:“走。”
燕離只覺身上一松,那符印散了去。
符瞿舒了口氣,不覺嘆息:“這……還要追上去么?”
云老板悠悠地搖著扇子:“不用了,她不會加入我們。”
“那就讓她這么走了?”燕離有些不甘:“如果不加入月,她以后可是敵人。”
“不然呢?”云老板冷笑:“當真動上手,你確定我們能討上好?”
燕離不解:“蛇人全族可不是普通人,眼下云老板手下的鬼兵蛇人……”
云老板擺了擺手嘆道:“不說尸靈血靈在她身邊,她剛剛用的那個陣法,你可知道是什么?”
“不知,只知確實不好解。”燕離皺眉。
云老板搖搖頭:“我還以為她只是瀾寅身邊的鬼差……小看瀾寅了。”
熾魚走出一段,腳下覺得跟踩著棉花一般,竟然站不穩了。
搖搖晃晃間,一只手穩穩抓住了她。
熾魚抬頭,那人一陣沒好氣:“讓你能的!中了幻夢還跟人動什么手?”
熾魚無奈苦笑。
那人卻是一臉怒氣沖沖:“你還真是一提十三就炸毛。”
熾魚聽著他酸溜溜的話,只覺一陣好笑,想想這一路折騰不覺抱怨起來:“還說風涼話……這一趟可讓你坑慘了……”
“行了,回去說。”瀾寅拎著熾魚,她迷迷糊糊的閉了眼。
予遲和夕夜帶著小玉跟了上去。
清涼的觸感從他的指尖傳來,陰冷綿長。
總算是回來了。
這里算是家么?
熾魚嗅著外面飄來的“食物”香氣,砸吧砸吧嘴。夕夜早就吃得飽飽兒的,巴巴兒地在屋里守著她了。
“小玉呢?”熾魚瞄了一眼屋子里,夕夜向外面努了努嘴:“跟她愛豆在外面瘋呢。予遲這死老頭子,自從認識小玉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瀾寅一巴掌拍熾魚額頭上:“你什么意思?我吭哧吭哧地給你治好了,你這一清醒就問小玉?”
熾魚吐了吐舌頭,做了個求饒的動作:“錯了錯了。多謝殿下!”
“還殿下!你什么時候當我殿下了?”瀾寅罵道,他轉悠過去倒了杯水遞給熾魚:“拿去。”
熾魚接過趕緊道謝。
“哼。”阿翎冷哼了一聲,刀一搭肩上就悠了出去。
夕夜見熾魚無礙,這也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