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一個聲音喚道。
熾魚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人在拍她的臉。
“哎,活的,活的。”另一個聲音說道。
“嘖,鬼叫什么?當然是活的。”那人抱怨了一句,又拍了拍熾魚的胳膊:“醒了醒了,別睡了。”
熾魚勉強抬了抬眼皮,面前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她隨即認出來:“蘿厭?……”
蘿厭輕笑:“嘿,你還真能睡,這么折騰都不醒。”
“哎,還沒傻嘛。”蘿厭身邊的大塊兒頭笑得哈哈的。
熾魚一看見他的臉,被子一抓驚恐萬分地就往墻角躲,話到嘴邊已經說不清楚了:“屁,屁……”
蘿厭身后的銀發男人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屁?”
蘿厭哈哈笑出聲兒來:“這個事兒有點來頭,慢慢跟你講。”
池右顯然有些惱怒,不耐煩地嚷嚷起來:“什么意思你們一個個的?我那是氣蛋,氣蛋!是術法,什么屁屁屁的……沒見識!”
熾魚伸手抓起枕頭就捂住了口鼻,眼睛瞪得滾圓,警惕地盯著池右,生怕他再有什么異動。
“哎,你不是跟著阿巖那個小丫頭么?怎么到這兒來了?阿巖呢?”銀發男人笑道:“你是叫魚兒么?”
熾魚點頭,這才認出,他是阿巖稱為“主人”的那個葉玥,他一頭白發如同老人一樣,唯有一張年輕的臉笑容溫暖。
蘿厭遞給熾魚一個瓶子,沖她抬了抬下巴:“先喝點兒。”
熾魚怯怯地瞄著池右,伸手一把抓過瓶子。里面是什么不用問都知道。她現在需要。
蘿厭見著她的神情不覺好笑:“放心,大臭蟲不會拿屁崩你。”
池右冷哼了一聲,踱了出去:“不想理你們。”
熾魚飲了大半瓶,總算覺得緩過來一些,這才跟蘿厭講起近些日子的事情。
鳩山的木棧道上長滿了青苔,踩上去滑滑膩膩的。霧氣消散了,潭水恢復了清澈。
鬼頭陀的拳頭攥緊了,重重砸在木欄桿上,老舊的棧道發出吱吱呀呀的一陣響動。
“喂,別拿棧道出氣啊。”魁斗抱怨道:“那丫頭不見了,這能怪誰?”
鬼頭陀怒目看向他。
“瞪我做什么?真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魁斗冷笑道:“人在你背上,都能給你弄丟了。”
鬼頭陀垂著頭沒再吭聲兒。
“行啦,還不如想想這怎么出去。不然我們得被困死在這個鬼棧道上。”魁斗喃喃說道:“更別說找人了。”
片刻之前,幾人面前的石階到了盡頭,前方是一條清澈的溪流,山澗里修筑有木棧道。
溪水清幽,不時有水潭瀑布,山澗兩側是陡峭的石壁,長著一些不知名的藤蔓植物,倒是一處幽靜之地。
棧道的木頭被水泡久了有些腐朽,走在上面發出一陣讓人不安的聲響,再加上青苔濕滑,幾人都小心地注意著腳下。
水潭上輕霧彌漫,如同仙苑。
“小心!”只聽得龍烏斥道,一道碧綠的閃光不知從哪兒向著鬼頭陀飛過來。
鬼頭陀略一低頭,躲過綠色的閃光,那東西嗖地落入旁邊的水潭中,一點水花都沒有濺起來。
“躲開。”戮爺叫道。更多的綠色閃光沖著幾人飛了過來,密密麻麻。
“這是什么?”魁斗疑道:“針?”
“不像啊。”龍烏閃身躲過一波閃光:“若是實形落在水里不會沒有動靜。”
“別走棧道了,走石壁!”戮爺冷著個臉,一躍攀上了棧道邊的山壁。
這東西雖然詭異,憑這幾人的身手倒是并沒有放在心上。
“來了。”龍烏的手掌不知何時變成了尖利的爪子,往那山壁上一掛,爪子就嵌入了石壁。他循著石壁攀了幾步,已經趕上了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