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梁煥卿剛回府的第二天一大早,何公公便帶著圣旨來到了將軍府。
梁風眠和梁寂下了早朝后直接去了軍營,家中只有梁伯、梁煥卿還有在家小住的秦瑞蘭。
府門守衛(wèi)一通報,梁伯就帶著一堆人迎了出來。
“梁管家,別來無恙啊,身體可好呀?”何公公一見梁伯,便笑瞇瞇的問候道。
梁伯拱手拘禮,說道“一切都好,有勞何總管掛念,里邊請。”
梁伯將何公公等人引至正廳坐下,吩咐家中小廝去沏茶,府中老爺少爺不在,他經(jīng)常接待前來拜訪的官員,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何公公倒也不著急,他笑著坐好后,眼神細細打量著將軍府正堂,指著一處陳舊破損的地方對梁伯笑道“梁管家,得趕緊使喚人將那兒換了呀,堂堂建威大將軍府,朝廷一品大臣的府邸,怎的也要好看些才是。”
梁伯笑了笑,說道“老爺是武將,向來不鋪張浪費的,也不怎么會注重這些小細節(jié),既然還能用,也就先湊合用著。老爺說了,一分一厘都是民脂民膏,要將銀子花在刀刃上。”
說著,他抬眼看了看何公公身后的幾個小太監(jiān),為首的那個捧著一只長條紫楠木,也不知是何物。
何公公哈哈大笑了兩聲,抬手指了指梁伯,搖搖頭笑道“梁大將軍還真是兩袖清風,一心為民呀!倘若我天朝能多幾個這樣的好官,莫說皇上清閑許多,就連百姓也收益呀!”
梁伯笑著點點頭。
何公公注意到了梁伯看那只匣子的眼神,想來寒暄完了,也該步入主題了“梁大小姐可在府上呀?”
梁伯就知道何公公來府上是為了找梁煥卿,不然府上近來也并無什么事需要何大主管親自跑一趟的。
“小姐傷勢未痊愈,昨夜喝了藥就休息了,藥性強,到現(xiàn)在還未醒。何主管來時我已經(jīng)派人去小姐院中通知了,想來不一會兒就能到了。”梁伯笑著賠禮道。
何公公笑了笑,端著桌案上的白玉瓷杯,用杯蓋拂掉漂浮在茶面上的茶葉,吹了幾下后,對梁伯笑著說道“那咱家就先喝喝茶,等一會兒就是了。”
梁伯也端起茶杯,對何公公笑道“何主管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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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煥卿昨日回來時,府中就只有秦瑞蘭了,梁風眠和魏深都已經(jīng)回了軍營,她沒有多想,往常父兄在軍營一住就是幾月,她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
本來婚期將至,梁煥卿就已經(jīng)夠緊張了,沒想到梅妃還將婚期提前,這讓本就緊張的梁煥卿一時間煩躁不已。
按理說,齊景欽救了她兩次,再加上這段時間的陪伴,她早已經(jīng)對齊景欽心有所屬,如今婚期將至,她應該高興才是,可她始終記得去祁山的車轎里,齊景欽說的那番話。
所有人都知道齊景欽為什么娶她,包括她自己。
秦瑞蘭見梁煥卿從宮里回來后便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連忙去問她,問過之后才知道是因為婚期將至所以很焦慮。
秦瑞蘭也只是個久居深閨的姑娘,于此事絲毫沒有經(jīng)驗,只好陪著她說話,聊到半夜才睡下。
何公公來時,梁伯特意派人來請,等來傳話的丫鬟走后,梁煥卿坐在床沿上,看著窗外,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這么快。”
秦瑞蘭在一旁寬慰道“怎么了…反正遲早也要嫁入王府的,昨晚不是說了嗎,怎么今日還如此不得釋懷?”
梁煥卿低頭不語,她如今確實心悅齊景欽,可她擔心的是,齊景欽依舊抱著那種想法才娶她,她覺得不公平。
“你這小妮子,依我看,你是喜歡靖王爺?shù)模€裝作一副不想嫁的樣子,如今圣旨到了,你呀,指不定心里樂開了花兒呢!”秦瑞蘭不愿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于是乎出言戲笑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