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今從高官府邸貶為了平民百姓,可盡管如此,尹千戶的日子依舊過的瀟灑至極,陸高鴻不僅替他補足了空缺,掩蓋了罪名,還給了他一大筆錢養老。
可笑的是尹千戶居然還認為這是陸高鴻在對他示好,在外時不停的跟別人說著自己和陸高鴻不正當的關系,就算尹薷不做這件事赴死,想必過不了多久陸高鴻也要殺了尹千戶滅口的。
秦遠道環顧著這一切,冷聲說道:“前千戶大人尹任昭留下,其余人通通出去!”
秦遠道特意說明了尹任昭從前的官職,想來就是為了從前官場上的事來找他的。
有梁寂在此,尹夫人極其兒子也不敢多加放肆,看了尹任昭一眼后便和老管家一同退出門外去了。
秦遠道和梁寂毫不客氣的齊齊在他們的飯桌旁坐下,尹任昭愣了愣,而后笑笑,說道:“二位大人路途辛苦,我們這兒也才剛動筷子,不如留下來吃一點?”
說著,尹任昭就轉身拿了兩個酒杯,倒滿了美酒給秦遠道和梁寂遞過去:“秦大人,梁將軍,請。”
為表敬意,尹任昭率先將杯中的酒喝了個干凈,站在二人面前討好的笑著。
尹任昭能騙得過別人說自己和陸高鴻關系好,可怎么也不敢在秦遠道和梁寂面前造次啊,如今他們沒說許他坐下,他一介平民,也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的看著二人傻笑。
如今他們要找的人,尹任昭就在眼前,這會兒秦遠道心中暗自有計策,他要讓尹任昭親口說出陸高鴻假權謀私的事情,必然要進行一番心理戰。
秦遠道和梁寂二人也不動酒杯,就坐在凳子上看著眼前的尹任昭。
看了約莫一刻鐘,尹任昭終于也要站不住了,臉上的笑容也逐漸的消失,他看著秦遠道說道:“秦大人若是找草民有事,不妨開口直說,何苦如此?”
尹任昭從前也是朝廷官員,自然是知道秦遠道的脾氣,兩袖清風為人正直,他來找自己,多半是為了前些日子貪污軍餉糧草一事。
可是這事兒不是早就過去一月有余了嗎?再者,這還是陸高鴻陸丞相辦的事,怎么可能被人發現呢?
秦遠道聽他這么一說,心里暗自笑了笑,隨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著尹任昭說道:“前段時間,竇盧,顏馮戚等人貪污前線糧草軍餉一事,你可有參與其中?”
秦遠道聲音凜冽,表情更是剛正不阿,渾身上下散發著寒氣,坐在一旁的梁寂都不得不為之嘆服,原先不與秦遠道有政務上的接觸,還從未見過秦遠道有這么嚴肅的一面。
可尹任昭也是一個老謀深算的老狐貍,他聽秦遠道這么一說,心里居然松了一口氣,這回可算是能知道秦遠道此行為何了。
“秦大人原來說的是那件事,那個案子不是早就結了嗎?草民有罪,罪在知情不報,罪在辜負了皇上對草民的信任,可貪污一事,確實與草民無關啊!如今陸丞相已經查明了真相,草民也得到了相應的懲罰。確實不知道秦大人此行為何了。”
尹任昭笑了笑,眼神不住的躲閃著,他笑瞇著的眼睛里透露著些許晶瑩的光澤,像是在篤定他們不可能找到證據,陸高鴻不是為了他,就算是為了陸高鴻自己,也是會將證據處理干凈的。
“哼…”秦遠道早就料到尹任昭會這么說了,他冷冷的笑了一聲,隨后說道:“你當初第一次審查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吧?!”
尹任昭表情有一些不自然了,他當時被抓的時候,心里害怕極了,他自然是知道貪污前線糧草是何等大罪,更別說是這種特殊的時期了,被皇上查到定然是要殺頭的,他當時就想著竟然被抓到了,那就全都抖出來了,也多虧了他,才抓到另外幾個一同貪污的官員。
可沒過一會兒,尹任昭就冷靜下來了,他看著秦遠道笑了笑,自信陸高鴻已經把所有口供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