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具風險的行為,而申屠塵沒有藥人那么厲害,只不過是想嘗試,將梁煥卿的血液轉移到他的身上,即使替她承受痛苦,即使替她死亡……
至于會不會死,申屠塵不知道,曾經也翻閱過許多書籍,但是從來也沒見過有關于藥谷藥人的傳說,只從師父的只言片語之中聽聞過有這么一個組織,現在自己的做法也是根據師父當時所描述的方法進行揣摩。
一切都是未知的,申屠塵能保證自己救回梁煥卿,因為對于自己身體中血液的一種自信,但是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這完全是個未知數。
齊景欽有一絲愕然,記憶中,申屠塵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太醫而已,能知道這些事情,可能是和他從前的閱歷有關,但是從未聽說過申屠塵和梁煥卿有過什么淵源,在和梁煥卿成婚之前,齊景欽早已經將梁煥卿的過往都查閱了一遍,他從沒有在其中看到過有申屠塵的身影。
這是自然,申屠塵從來沒有和梁煥卿正面說過一句話,之前在盛宴之上,有的也只是眼神交流罷了,而真正讓申屠塵注意到梁煥卿的最重要的因素是梁煥卿的親生母親,曾經也給過申屠塵一星半點溫暖的楊姑娘。
然而齊景欽是惜才的,面對如此有想法和能力的申屠塵,若是死了豈不是可惜?
再者,齊景欽不知為何,總是覺得申屠塵對待梁煥卿有一種別樣的情愫,仿佛超過了普通醫患關系,這讓他不是很舒服。
“不能用別人的血嗎?”若是任何人的血都可以,那么莫說是天朝,就是上京,隨便找個人都能來給梁煥卿換血,這亂世之中,為了幾兩銀子而出賣生命的人數不勝數,若是真的可以,齊景欽真的不愿意失去這么一位才干。
“我自幼跟隨師父嘗遍百草…”他低頭呢喃了一句,隨后抬頭側過臉看著身側的齊景欽,說道,“誰也沒有我合適。眼下若是能救靖王妃一命,微臣區區小命,又何足惜。”
聽申屠塵這么一說,齊景欽反倒沉默了,梁煥卿是他的王妃,但是齊景欽卻覺得申屠塵能為梁煥卿付出生命,此間感情像是十分深厚的。
但是申屠塵只單單是把梁煥卿當做了是楊素影一樣,為自己生命當中所被彌補的一段空缺做出感恩。
申屠塵看著齊景欽,說道“微臣此次就是想與靖王爺您提前說一聲,靖王妃蘇醒之后是沒有辦法再次懷有身孕的,提前做好準備吧。”
其實申屠塵覺得說了和沒說也沒有區別,他從不參與朝政一事,成日在太醫院研究自己的醫術,對于如今的兩黨之爭三方勢力,完全不明白。
申屠塵總以為太子齊景煬終歸是太子,就算滿宮上下傳遍了他的壞話,但是最后還是會登基的。
而齊景欽雖不過只是一個王爺,王妃不能生育了,想要傳宗接代什么的,有著王爺的身份,何愁不能一朝看遍長安花?能給他生孩子的數不勝數,這件事應該提前告訴靖王妃才是,但是如今她情況不好,申屠塵也不敢說太多,生怕刺激到她。
說完這句話,申屠塵就轉身回去了,救人這種事,就像是在和死神賽跑,申屠塵也不知道現在梁煥卿還能不能承受這樣的痛苦。
齊景欽站在連廊之下,望著遠處的萬家燈火,有一絲悵然,隨后便也跟著回到了寢殿門外等消息。
既然聽說梁煥卿有救了,齊秉煜和夏容馨便也不好再站在外面等著,被棹棋請下去用膳,他們不愿意回宮,想著來都來了,便執意要等到梁煥卿醒來再做打算,而夏容馨跟著齊秉煜,便是想從中打聽一下齊秉煜對于這件事的看法,而齊秉煜關切梁風眠的心情,擔心他的身體,便也一同邀約下去用膳了。
此時門外站著齊望舒秦瑞蘭梁寂魏深幾個人,他們怎么也不愿意下去休息,就只想待在門外等著申屠塵把梁煥卿救醒,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