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沒有?”
黑衣陰差開口:“稟告司晨使,我翻閱過整個石門郡的戶籍文冊。”
“這洞縣上下一共有兩千余戶,往年里每年上繳的香火份額在諸縣雖然算不上第一,但是也是在前列,當地百姓對于陰神的供奉和信仰還是很高的。”
“這洞縣的界衙陰官頗有能力,當地的陰神土地娘娘,也應是個靈驗而又不太苛刻的神祇,下差也頗有耳聞。”
黑袍雞怪一聲尖笑:“什么能力和名聲,那都是愚昧凡人的東西。”
“神靈何須關注凡人對吾等的看法?這土地娘娘簡直蠢不可及。”
“而且身為陰神,竟然敢貪墨香火,這就是死罪。”
“洞縣身為其治下之民,也必須付出代價。”
說得這么多,這黑袍雞怪就是要找理由用洞縣百姓的命去補他們的虧空,順便貪墨上一筆。
隨后黑袍雞一雙斗雞眼變得迷茫。
“兩千戶……兩千戶……”
算了半天,也沒算出兩千戶大概是個多少人來。
黑袍下的翅膀一揮:“那就湊個吉利數字,香火牲祭九十九人吧!”
這口一張。
話說的,比碾死八十八只螞蟻還要輕松寫意。
“你速速前去陰縣界衙,將煞風神神諭下達。”
“告知那洞縣界衙陰官,洞縣陰神土地娘娘違反陰陽界律,命他們悄悄封鎖陰殿。”
“本司晨使抵達洞縣之后,再做區處。”
“活人牲祭之事,先不必對那洞縣陰官祝觀山說,但是你要記在心上。”
“抵達洞縣之后,必須先物色準備起來,我將那洞縣陰神土地娘娘拿下之后,馬上就要著手開半。”
“今年的鬼節妖宴已經快到了,務必要趕在那之前,湊齊今年的香火份額。”
“要不然煞風神怪罪下來,我討不了好,你就得死。”
穿著黑袍的陰差點頭:“司晨使放心,下差這就去辦!”
洞縣,陰陽界衙。
從郡城而來的馬車進了界衙官署大院,人都還沒下來,整個洞縣界衙就已經嚴陣以待。
一地仆役跪倒在地。
洞縣界衙的陰官祝觀山帶著上下官吏一同迎接,弓腰等候。
來人品級雖然不高,但是縣官不如現管,對方剛好就是管著洞縣界衙生死的現管,捏著他們的生死。
一個穿著黑色神袍的郡城陰差走了下來,將一封寫著神靈符號紋路的折報遞給了洞縣陰官祝觀山。
“你們洞縣辦的好事!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看看吧!”
祝觀山先是錯愕,根本聽不懂其說的到底是什么。
然而接過折報來一看,臉色就變了。
面色越看越難看,然后充滿了不安。
對方仿佛想要看到的就是祝觀山的這個表情,嘴角翹起:“知道該如何做了?”
祝觀山立刻后退了兩步,躬身彎腰行禮:“下官知曉了!”
石門郡城陰差點了點頭:“很好!”
“給我安排個住處,將洞縣的籍貫文案、香火醮祀之儀記載都搬到我哪里去,我要看看你們最近的所有情況。”
祝觀山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不過對方確實有權力如此去做:“下官馬上命人辦好,辦妥當!”
郡城界衙陰差安排走了之后,祝觀山帶著一眾屬下陰官陰吏立刻回到了官署之內。
祝觀山拿著折報剛剛座下,屁股還沒有落在椅子上,又立刻站了起來。
在最前面左右踱步,臉色難看得發黑。
“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這一次真的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