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腦子都是懵的,完全弄不清現在到底是什么狀況。
顧恒舟一直站在那里等著,地上的煙火還在不停地閃耀,明明滅滅的光影之中,他像一棵不可撼動的大樹,不管什么時候都能擋住風雨。
天怪冷的。
沈柏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終究沒有抗住誘惑,走到顧恒舟面前,用力環住他的腰,把腦袋埋進他的胸膛。
顧恒舟立刻回抱住她,比沈柏更用力的攬住她的肩膀,恨不得把她嵌進自己的血肉里。
沈柏現在的身體不比之前,被顧恒舟勒得胸腔有點疼,低聲說:顧兄,你勒疼我了。
她喊得有點艱澀,已經許久沒叫過這個稱呼了,而且直到現在她也還不太確定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哪一個顧恒舟。
顧恒舟放開了一點,抬手揉揉她的腦袋。嘆著氣說:傻瓜。
這一世的顧恒舟從來沒做過這樣的動作,沈柏的眼眶一下子熱起來,越發用力抱緊他。
真的是顧兄啊。
他沒有消失,還記得上一世發生的事呢。
沈柏被失而復得的驚喜沖昏了頭,一時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激動驚訝。
她還有好多好多問題想問,比如顧兄是怎么到這具身體里來的,比如這三年顧兄為什么沒有找過自己,再比如,顧兄在這具身體里,那這一世的顧恒舟又會去哪里?
問題太多太多,情緒又太猛烈,沈柏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顧恒舟把她拉開一點。
地上的煙火已經燃完熄滅,周圍陷入昏暗,只有清冷的月光從茂密的樹葉縫隙灑下來,顧恒舟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見她眼眶濕潤,問:哭了?
沈柏想搖頭,下巴一痛,顧恒舟緊緊捏著沒放,而后低頭壓下。
這個吻頗為粗暴,沈柏脖子仰得發酸,嘴里很快嘗到血腥味,呼吸也被一點點掠奪壓榨。
最后被放開的時候,沈柏呼吸很急,腿有點發軟,腦子一陣陣泛白。顧恒舟眉眼清冷的看著她,有點陰郁,啞著聲說:你真的就只想見到他?
沈柏還沒從那個狂風驟雨般的吻里回過神來,聽到顧恒舟的話只覺得奇怪,下意識的回答:你們現在不就是一個人嗎?
顧恒舟抿唇不言,氣氛冷卻,變得微妙。
沈柏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哪里不對,顧恒舟放開她,冷淡的說: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沈柏的臉還是熱的,唇上火辣辣的疼,被顧恒舟陡變的態度弄得措手不及,顧恒舟已提步朝前走去。
周圍黑漆漆的,沈柏自己不一定能找到路回去,連忙跟上。
回到營地,其他人還在喝酒,熱鬧得很,顧恒舟和沈柏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一個副將帶著幾個將士去茅房。
顧恒舟冷著一張臉嚇人的很,幾人的酒勁兒一下子被嚇得消散不少,卻見沈柏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一樣垂頭喪氣的跟在后面,仔細一瞧,這小媳婦兒臉蛋紅撲撲的,嘴角還被咬破了皮,幾人一下子完全清醒了。
萬萬沒想到啊,將軍平日看著那么清冷孤傲的一個人,干起這種事來這么勇猛,一點都不憐香惜玉,這誰能扛得住啊。
幾人規規矩矩站著給顧恒舟讓路,等顧恒舟走過去,攔住沈柏想打探一下八卦,還沒來得及說話,顧恒舟冷寒的聲音響起:干什么?
幾人立刻背著手站好,乖巧的說:沒干什么啊。
顧恒舟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而后目光釘在沈柏身上,沈柏不敢遲疑,小跑著跟上。
回到營帳,顧恒舟讓親兵送了熱水來先讓沈柏沐浴,沈柏洗完,他才讓人換了熱水洗澡。
沈柏一直躺在床上,隔著一扇屏風聽著嘩啦啦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