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青僵在原地,伺候趙明熙的宮娥上前摁著白青青跪下。
那宮娥明顯會點功夫,白青青的膝蓋磕在地磚上,發出一聲悶響,疼得她臉都白了,她怨毒的看了呂秀和呂青青一眼,雖然沒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卻也知道今天自己來赴宴是中了套了,她不敢亂說話,跟著告罪。
趙明熙并不是暴戾之人,溫聲說:“世間好看的皮囊千萬,各有不同,但都有年老色衰的時候,本公主不是注重外表的膚淺之人,夫人也不必刻意在本公主面前踩低別人刻意討好,本公主與身邊兩位姐姐交情很好,還請夫人以后慎言,今日是吳大人的壽宴,就不苛責與你了。”
趙明熙說完示意宮娥放開白青青,又對張夫人說:“張夫人與白夫人既是親戚,以后再參加這種宴席應當提前讓白夫人了解規矩,穿著打扮也要得體些才是。”
趙明熙比白青青和張夫人年歲都小,這會兒一本正經的勸張夫人讓白青青打扮得體些,畫面莫名的滑稽,眾人忍不住低笑起來。
白青青這個時候知道她們不可能是在笑話趙明熙,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趙明熙沒有過分為難兩人,讓她們回到自己座位,宴席繼續,眾人的心思卻和方才不一樣了。
吳忠義這么多年在禮部沒什么建樹,只能算是尋不出錯來,趙徹讓吳守信帶著呂青青回來幫他操辦壽宴已經算是恩典,今日趙明熙不僅來赴宴,還當著眾人的面表示她和呂青青、呂秀的關系不錯,趙徹對呂家的態度一下子模糊起來。
眾人有點拿不準單單是趙明熙和呂家的兩人關系好,還是趙徹在背后授意,讓趙明熙代表皇家向眾人釋放消息。
女眷都在暗自猜測,男賓這邊也發生了騷亂,來赴宴的賓客誰也沒有想到趙徹會帶著皇后親自來參加宴席,這可是封后大典之后皇后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眾人皆站起來行禮,暗道陛下果真是打算倚重吳家了,竟然給了吳家這么大的面子。
帝后一同出席,陣仗頗大,眾人行完禮落座,下人立刻上菜,原本有條不紊,一個丫鬟突然摔倒,眾人循聲望去,看到一個穿著灰色繡灰鼠錦衣的男人漲紅了臉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感受到眾人的目光,男人求助的看向右前方。
坐在那里的工部尚書張應山立刻火燒屁股的起身告罪:“請陛下、皇后娘娘恕罪,此人是下官的侄婿,一年前才從睦州搬到瀚京,今日是他第一次參加官宴,有幸得見天顏,被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威嚴震懾,慌亂之下才出了亂子。”
見張應山跪下,那男子也跟著跪下,唯唯諾諾的說:“求陛下、皇后娘娘恕罪。”
“既是無心之失,便算了吧。”趙徹溫和的說,今日是吳家的壽宴,總不能因為一點小事開殺戒。
“陛下寬仁,實乃百姓之福!”張應山拍著馬屁,男子已嚇得癱軟成一團說不出話來,張浩沉著臉把他拎到自己所在這桌。
菜很快上齊,下人點了鞭炮開宴,眾人舉杯慶賀,氣氛很快恢復熱絡。
張應山橫了張浩一眼,示意他把白文生看好。
白文生是白青青的夫君,入贅到白家后便改了白姓,他性子軟,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這么多年在白家一點地位都沒有,越發沒出息。
經過方才這一遭,白文生坐在那里都渾身直哆嗦,同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微妙,張浩幫他倒了杯酒,湊到他耳邊低語:“姐夫,怎么抖得這么厲害,可是剛剛看到什么了?”
想到剛剛的事,白文生臉上血色無,眼底閃過驚恐,接過那杯酒猛的灌進嘴里,卻被辣得流出淚來。
張浩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文生笑聲囁嚅:“我……我什么都沒看見。”
張浩唇角一勾露出冷笑,暗罵沒出息的東西。
帝后都忙,宴會只進行到三分之一,他們便起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