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送到門口,自己親自幫她清洗傷口上止血藥。
顧恒舟做這一切的時候,面上的表情沒有分毫變化,只是目光會刻意躲避著不去看她的身子。
沈柏在夢里看得異常真切,腦子里只有一個大大的疑問:顧兄上一世難道早就識破她的女兒身了?
沈柏沉浸在夢中不知今夕是何年,綠尖和茶白在家里卻是等得異常不安。
一直到酉時過,沈柏和李杉都沒回來。
外面的雨一直沒停,桌上的飯菜已經熱過兩回,茶白終于坐不住了,對綠尖說:我得去國公府看看,若是少爺回來了,你先伺候少爺沐浴吃飯。
國公府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綠尖擔憂的拉住茶白:姐姐不如再等等吧,少爺上一次陪大祭司游船不也回來得很晚嗎?
茶白擰眉,今天的情況和之前不一樣,沈柏跟她說過來葵水的事,按道理,就是這幾日會來,沈柏的宮寒又很重,不可能在外面留宿,這樣會增加暴露身份的風險。
茶白還是不放心,對綠尖說:我有點不安,出去迎一迎少爺。
茶白說完拿著一把傘出門,穿過長廊快到前廳的時候,正好碰上沈孺修,茶白連忙福身行禮:老爺。
沈孺修剛從孫氏院子里出來,見茶白似乎要出門,眉心微擰:已經夠了宵禁,這么晚了準備去哪兒?
茶白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如實說:少爺今日一早就和李杉出門去國公府了,她帶了針包,奴婢聽說她好像要去給國公大人針灸治病,但她現在還沒回來,奴婢擔心會出什么事,想去迎一迎她。
沈孺修眼皮跳了跳,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他怎么不知道這個逆子什么時候棄文從醫了,國公大人是她能隨便用針扎的?
想到之前沈柏在太學院還輕薄了顧恒舟,沈孺修頓覺不妙,沉聲對茶白說:國公府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你好生在書韻苑待著別亂走!
茶白猶豫:那少爺她……
沈孺修說:我馬上去國公府!
是!
茶白回了書韻苑,沈孺修直接坐馬車去了國公府。
這個時辰,國公府的人都已經睡下,沈孺修敲門等了片刻門房才提著燈籠打著哈欠來開門,看清是他,頓時驚愕:太傅大人,這么晚您怎么來了?
沈孺修歉然道:我有點事想找鎮國公,勞煩通傳一聲。
門房連忙把沈孺修迎進去帶到前廳,守夜的下人重新燃上燈,很快送了熱茶來。
沈孺修越坐越心慌,喝了兩口茶壓下不安,一刻鐘后,顧廷戈才穿好衣服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顧恒舟。
東院就只住著他們兩父子,有什么風吹草動自然很快就能知道。
看見兩人。沈孺修立刻站起來,客套的沖顧廷戈行禮:下官見過鎮國公,深夜叨擾實在抱歉。
自古文武相輕,顧廷戈和沈孺修沒什么交情,但對沈孺修的為人還是很欣賞的,兩人又都是朝中老臣,顧廷戈面對沈孺修的時候態度很和氣,溫聲問:無妨,太傅冒雨前來,可是有什么要事要與我商量?
沈孺修搖頭,越過顧廷戈看了顧恒舟一眼,說:下官方才聽府上下人說犬子沈柏不知天高地厚,竟妄圖在國公大人面前賣弄岐黃之術,發妻離世早。下官對犬子的管教也不足,得罪之處還請國公大人海涵。
這個時辰,專程來道歉?
顧廷戈有些意外,溫和的笑起:并無得罪,沈少爺的針灸之法并非胡鬧,應是得過什么高人指點,今日被他施了針,我確實感覺輕松了不少。
竟然真的有用?
這下輪到沈孺修意外了,但現在不是追究沈柏跟誰學過針灸之術的時候,沈孺修急切的問:那犬子現在在府上嗎?
話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