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映樓都是并列的,這會兒進了啟耀殿,周玨的位置卻排在姜映樓前面。
姜映樓本就不怎么好看的面色越發黑沉了,周德山只是區區校尉,周玨憑什么排在他前面?而且如果不是周玨輕信沈柏,在最后關頭把冰球傳給沈柏,他們說不定已經贏了。
姜映樓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周玨身上,根本沒想過沈柏在比賽最后盯的根本就不是冰球,而是冰洞。
只要她堵在那兒,就算周玨把冰球傳給姜映樓。姜映樓也不可能把球打進洞。
心里窩了一肚子的火,準備落座的時候姜映樓看著攻方的隊友揚聲道:今日比賽是我和周兄一起商量的進攻對策,如今比賽輸了,我和周兄都有推卸不了的責任,一會兒我和周兄一起自罰三杯向大家賠罪。
位置已經排了,姜映樓不好直接提出異議,他表面上是在道歉,卻句句都在強調自己和周玨一起商量了對策,兩人的功過都是同等的,這位置自然也應該是一樣的。
周德山給眾人留下的印象一直是高冷沉默不善言辭,姜映樓沒怎么跟周玨接觸過,還以為周玨也是這樣的人,然而他話音剛落就聽見周玨幽幽的反問:姜少爺,我和你什么時候一起商量過對策了?我們不是默認各自為戰的嗎?
周玨沒指望借這次冬桂節在恒德帝面前露臉,自然不肯吃這個啞巴虧,被姜映樓拉踩。
姜映樓表情微僵,又聽見周玨說:姜少爺喜歡這個位置大可直說,完全不必像個娘們兒似的拐彎抹角,你不嫌累,我聽得都累。
周玨說完抬抬下巴,示意姜映樓坐最前面那個位置。
周玨大大方方把位置放出來,頓時顯得姜映樓很小家子氣,而且心眼兒很多,彎彎繞繞的不是值得深交之人。
這些少年人雖然你年歲不大,卻也不是傻子,周玨這么一說,其他人看姜映樓的眼神就變了。
姜映樓強扯出一抹笑,溫聲說:周兄誤會我的意思了,你方才在賽場上的表現是有目共睹的,這個位置你當之無愧。
姜映樓說完在第二個座位坐下,周玨也沒再多廢話,直接坐下,兩人坐下之后,不約而同看向沈柏。
沈柏是緊挨著顧恒修坐的,她詐降一計用得完美,以最小的代價博得了最多人的關注,方才一起面圣,恒德帝誰的話都沒問,就只有她露了臉,是這場比賽當之無愧的贏家,這會兒她神采飛揚,顧盼神飛,從里到外都透出洋洋的喜氣,和旁邊一臉陰郁的顧恒修形成強烈的反差。
眾人落座片刻,司殿太監高呼:太子殿下到!
話音落下。穿著紫金色華服的趙徹便和穿著一襲僧衣的衛如昭并肩走進啟耀殿來。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高呼:恭迎太子殿下、恭迎國舅。
趙徹和衛如昭一起到上首的位置坐下,掃了眾人一眼,趙徹沉聲說:都坐下吧,上午諸位都辛苦了,這會兒不必拘禮,當尋常家宴即可。
眾人謝過方才坐下,宮人魚貫而入,送來精美的佳肴。
每一樣看著都很好吃,可惜沈柏舌頭還痛得很,一樣都吃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飯菜咽口水。
上午趙徹還處理了一些政務才上行宮,沒有親自觀禮,不過已經從宮人口中聽到了比賽的全過程,他輕飄飄的掃了沈柏一眼,而后問顧恒修:聽說今日賽冰球,顧二少在守方劣勢明顯的情況下還帶領全隊取得了勝利,可見謀略過人,日后必定不同凡響,不愧是顧家的后人。
若是正常獲得勝利,再高的稱贊顧恒修都是能承受的,但沈柏鬧這一出,讓這些夸贊都變成尖利的刺梗在顧恒修喉嚨,咽不下更吐不出。
知道沈柏是不安分的性子,顧恒修不敢趁著她說不出話冒認功勞,立刻起身謙遜的說:殿下謬贊,此次比賽能取勝,全是沈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