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要割玄音的脖子,扉靡緊張的開口:不要!
沈柏的手應聲停下,刀片在離玄音脖子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下,沈柏掀眸看向扉靡,扉靡說:的確是魏大人讓我們來的,但魏大人除了讓我們討好大人,讓大人盡興,還交代我們尋找機會趁大人不備殺了大人。
慕容軒緊張起來,一招擒拿把扉靡摁到桌上質問:你們是殺手?
扉靡搖頭:我們不是殺手,我們確實是青樓小倌,一點武功都不會,魏大人之所以會選我們對大人動手。是因為人在意亂情迷的時候戒備是最低的,就算我們不會武功也很容易得逞。
沈柏丟了刀片,在桌上寫了一句問:魏巡許了你們什么?
扉靡說:魏大人說,這件事成功后會給我們一人二百兩白銀,幫我們脫離奴籍,偽造新身份,遠離漠州去淮南開始嶄新的生活。
這個條件對所有身處風塵的人來說都是無法抗拒的巨大誘惑。
不過沈柏好歹是恒德帝親自下旨從瀚京派來的欽差大臣,只用區區兩百兩就想要她的命,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錢足夠多,鬼也可以做墻頭草。
沈柏毫不猶豫寫道:魏巡答應給你們的,我可以比他多出兩倍,如何?
扉靡和玄音對視一眼,都有些不大敢相信沈柏的話。
沈柏放了玄音。找了紙筆寫下對整件事的分析:你們既然知道我是從瀚京來的,便該知道我身份絕非一般,你們若當真聽魏巡的話殺了我,漠州城里怎么都會有人知道這件事與你們有關,魏巡就算真的幫你們偽造了身份,你們的容貌卻不可以改變,為了搪塞京里,魏巡必然會讓人畫出你們的畫像,在昭陵境內發布通緝令捉拿兇手,你們改名換姓難道是為了過上躲躲藏藏的流亡生活?
沈柏一句中的,分析直切要害,話也說得很直白,玄音和扉靡神情一肅,沈柏又繼續寫道:魏巡能信守承諾只是最好的情況,你們可知最壞的情況是什么?
沈柏沒有直接點明。玄音和扉靡卻都在瞬間想到她在暗指什么,頓時感覺頭頂懸了一把明晃晃的刀,手心盜汗。
最壞的情況自然是魏巡不守承諾,等他們殺了沈柏,再派人殺了他們滅口,這樣這世上就再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魏巡也能結案給上面一個交代了。
玄音和扉靡既然能被魏巡挑選做這種事必然不是蠢笨之人,沈柏給了他們一點消化思考的時間,然后才問:如何?考慮好了嗎?
玄音和扉靡被沈柏策反,兩人都是在風塵之地磨練了多年的人,比慕容軒好用多了,用過午飯,又睡了個午覺,沈柏這才擁著慕容軒,帶著兩人走出追云樓,去北通河邊看祭祀。
追云樓離祭祀點不遠,沈柏沒坐馬車,直接帶著三人走路。
玄音和扉靡都是城里非常出名的小倌,兩人亦步亦趨的跟在沈柏和慕容軒身后,惹得路人也都好奇的看著沈柏和慕容軒,沒想到這兩個俊俏的小郎君竟然好男風。
沈柏上下兩世被人指指點點的時候多了去了,并不在意這些,慕容軒卻如芒在背,渾身都不自在,臉黑得跟死了全家似的,倒是嚇退了不少人的目光。
四人一起往祭祀的方向走,快到的時候前面人群卻發生騷動,有人嚇得后退,沈柏卻絲毫不怕,攬著慕容軒撥開人群走到最里面,發現一個衣衫襤褸,乞丐打扮的人蓬頭垢面的坐在祭祀臺上,正狼吞虎咽的吃著上面的祭品。
那人手腳都有很嚴重的凍傷,手指腳趾都鮮血淋漓,空氣中還隱隱有他身上飄出來的惡臭。
人群是被他身上的臭味逼退的,沈柏聽見周圍的人在低聲議論。
這是哪兒來的瘋子,祭品也敢吃?
誰知道啊,最近發了洪水,城外在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