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立刻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示意顧恒舟繼續問話,自己再也不會亂說話了。
顧恒舟這才重新看向蘇瀲秋,蘇瀲秋深吸一口氣,給出和沈柏差不多的回答:越西人這些年屢屢侵犯遠烽郡,擄劫郡內百姓和糧草,若不是有鎮國公帶兵坐鎮,只怕早就攻破城門進城肆虐,除了他們還能有誰用投毒這么齷蹉的招數?
沈柏很想為蘇瀲秋鼓掌叫好,蘇姑娘,你一定要加油啊,據理力爭,說服這個男人,以后他可是要娶你為妻的,你可千萬別怕!
迫于顧恒舟的威壓,沈柏只敢在心里小聲叨叨。
顧恒舟沒有全信蘇瀲秋的話,冷靜道:這只能證明越西人有非常大的嫌疑,但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就是他們做的。
顧兄,這還要怎么證明?就算真的細作被抓到你面前,為了活命他也打死不會承認自己下毒了啊。
沈柏覺得顧恒舟就是在故意刁難蘇瀲秋。
蘇瀲秋卻沒有覺得生氣,認真思索片刻回答說:其實在城中百姓出現這些病癥之前,還發生了一件事。蘇瀲秋頓了一下,垂眸柔柔的說,這件事與鎮國公有關。
房間的氣氛有瞬間凝滯,沈柏看看蘇瀲秋又看看顧恒舟,心里隱隱有點激動,上一世鎮國公離世的真相終于要浮出水面了嗎?
顧恒舟眉梢未動,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淡淡的問:什么事?
蘇瀲秋兩只手用力的絞著帕子,看上去很是掙扎,還有些惶恐不安,似乎隱藏著巨大的害怕。
顧恒舟看了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這是漠州,不是國公府,也不是遠烽郡,有什么想說的你如實說便好,不會有人拿你怎么樣。
得了顧恒舟的保證,蘇瀲秋微微松了口氣,肩膀放松了些,然后才說:今年剛入冬的時候,越西人又發動了一次偷襲。想截走城中的糧草回去過冬,鎮國公料事如神,提前加強了城中的戒嚴,這些人潛入城中之后,鎮國公讓人關上城門來了個甕中捉、大獲全勝。
甕中捉鱉,大獲全勝。
詞是好詞,事也是好事。
鎮國公一生大大小小立下的戰功太多了,這種小的戰役鎮國公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自然也沒有上報朝廷,若不是今日蘇瀲秋說出來,到鎮國公死也不會有人知道。
沈柏有點唏噓,蘇瀲秋緊接著說:越西人性子粗蠻,野性十足,發現自己陷入重重包圍,拼死也要殺出重圍,傷了許多將士,鎮國公下了殺令,那些小股越西敵軍全都被殺死,卻有一個十七八的少年被允許活下來。
蘇瀲秋剛說完,顧恒舟便開口問:他投降了?
用的是疑問句式,說出來的語氣卻果斷又篤定。
都說知子莫若父,顧恒舟這個當兒子,也是這世上最了解鎮國公的人。
蘇瀲秋點點頭,說:那個少年斷了一條腿,被鎮國公帶回軍營,我聽城中百姓說,鎮國公之所以會接受他做俘虜,是因為他很像鎮國公多年前帶的一個兵,那個兵和鎮國公關系極好,也在戰場上斷了一條腿。
多年前和鎮國公關系極好還斷了一條腿的兵,除了周德山還能有誰?
顧恒舟和沈柏都在第一時間想清楚了緣由,然后同時皺起眉頭。蘇瀲秋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個少年。
果然,下一刻,蘇瀲秋說:今年陛下要過五十大壽,鎮國公一個多月之前便帶著親兵回瀚京了,遠烽郡暫由葉明山全權代理,鎮國公走后沒多久城中百姓便開始出現這樣的癥狀,更重要的是,我爹在去找葉明山之前。還以幫軍中一位校尉治老寒腿的名義去了一趟軍營,卻發現那個少年不見了。
唯一投誠的少年,在城中百姓都出現中毒癥狀以后離奇消失,那個細作除了他似乎找不出更適合的人了。
這是沈柏和顧恒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