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巡本來氣勢洶洶,就算不能揪著沈柏說個一二三四也要把慕容軒帶走好好折磨一頓泄憤,沒想到顧恒舟會來得這么及時,還聽到了最關鍵的一句話。
在顧恒舟面前,魏巡的氣勢瞬間弱下去,訕訕的笑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下官聽從遠烽郡回來的客商說,遠烽郡城中現在似乎正流行一種怪病,好多人都虛軟無力,病怏怏的,城中的大夫也查不出具體的病因,有傳言說是城中混進了越西的細作在井里投了毒,下官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所以也準備加強漠州城中的管制,以免混進細作,禍亂昭陵河山。
魏巡這話是想顯得自己有遠見,盡心盡力為昭陵著想,顧恒舟卻沒在意這一點。抓住關鍵問:魏大人都是聽哪些客商說的?他們人現在何處?帶我去看看。
顧恒舟向來雷厲風行,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魏巡連忙拉住他。
顧恒舟不喜歡與人太親近,眉頭頓時皺起,表情看上去很不好惹,魏巡像是被火燙了似的,馬上收回手,底氣不足的說:其……其實也不是下官親耳聽說的,是下面的人在街邊聽了一耳回來告訴下官的,那些客商都只是途徑漠州,一般不會在漠州久留,這會兒恐怕也沒辦法帶世子殿下去城中找人。
顧恒舟冷冷的看向魏巡質問:魏大人身為朝廷命官,是漠州數十萬百姓的父母官,對于這種道聽途說、未經查證的話也敢隨便亂傳,若是在城中引發恐慌,可知會導致什么樣的后果!?
顧恒舟微微拔高聲音,他平日神情本就冷淡懾人,這會兒嚴厲起來。更是讓人難以招架,魏巡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連連應是,方才被沈柏引發的怒氣蕩然無存,只剩下心虛。
顧恒舟對這件事非常看重,并不打算就此揭過,揪著魏巡問:那些客商可能已經離開漠州,但向魏大人傳話的下屬總不會也告老回鄉了吧?
魏巡搖頭:沒有沒有,下官這就把人找來讓世子殿下問話!
魏巡說完轉身就要跑。顧恒舟冷淡開口:只是問個話,魏大人只要說他叫什么名字,現在是什么職位,我派人過去找便是,何勞魏大人親自前去?
魏巡想先串下供的算盤被顧恒舟截胡,他不敢表現出來,一拍腦門拍馬屁道:還是世子殿下思慮周到,這人其實沈大人也見過,是下官的師爺,剛剛他才離開州府,這會兒估計快到府衙了,殿下不如先隨下官去前廳等著?
顧恒舟讓一個禁衛軍去召師爺,和魏巡一起走到前廳等著。
魏巡讓下人送上熱茶,顧恒舟安靜坐著沒喝,魏巡心底有些不安,先喝了兩口茶壓壓驚,剛咽下去便聽見顧恒舟問:魏大人方才說這位阿軒公子來路不明,那他是怎么出現在州府的?他跟在沈大人身邊這么多日,魏大人難道就沒查過他的來歷?
這個問題也有點棘手,魏巡嗆了一下,放下茶杯咳了一會兒,打好腹稿才對顧恒舟說:事情是這樣的,下官見沈大人到漠州之后為了治理水患勞心傷神,聽聞沈大人有異于常人的癖好,便想找個體己的人讓沈大人放松一下,所以擅作主張找了個小倌送到沈大人房中。
男子嘛,活在這世上無非貪圖權、財、美色這三樣東西,下屬給上司進獻美人之事各地皆有之,對大家來說都是心照不宣的。
只是這種事拿到臺面上來說多少有些不雅,沈柏若是沒享用魏巡送來的人,那思想齷蹉的只有魏巡一人,但沈柏享用了,魏巡說起來就理直氣壯了。
魏巡有意抹黑沈柏,輕咳一聲說:下官知道沈大人出身書香門第,特意要了一個文弱白凈的小倌,沒想到第二日沈大人帶出來的卻是這個叫做阿軒的健壯少年,下官覺得奇怪,派人去問了老鴇,老鴇說是記錯了送錯人了,沈大人對阿軒很是滿意,下官一直都沒能找到機會跟沈大人說明此事,今日聽說細作一事,第一時間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