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本以為顧恒舟要思考一晚上才能消化掉自己說的事,沒想到臨睡之前,顧恒舟又親自來了北院,在慕容軒和玄音他們驚詫的目光中,親自把沈柏拎回東院。
進門以后顧恒舟沒說話,直接脫了沈柏的鞋子把她塞進被窩,不過不是床上,還是昨晚她睡的那張書桌。
做完這一切,顧恒舟直接把油燈吹滅,回到床上睡下,從頭到尾都沒有要跟沈柏說話的意思。
沈柏故意翻騰了一會兒,沒引得顧恒舟說話,倒是把自己折騰得熱起來,出了一身汗不說,還差點從書桌上掉下去。
沈柏嚇了一跳,終于安分下來,沉沉的睡下。
第二天沈柏又起晚了,醒來時顧恒舟沒在屋里。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好像昨晚根本沒在上面睡過。
沈柏走出房間,把自己亂成一團的被窩也簡單收拾了一下,背著手走出房間,守在外面的禁衛軍立刻說:沈少爺醒了,屬下立刻讓人送熱水來給沈少爺洗漱,廚房熬了肉粥,稍后一并給沈少爺送來。
沈柏的目光在院子里梭巡了一圈,沒看見顧恒舟,眉梢微揚,禁衛軍會意,輕聲道:世子殿下一早帶人去考察漠州校尉營了,殿下還要在漠州待些時日,這么多禁衛軍總不能一直在驛站待著,世子殿下想借漠州校尉營的營帳一用。
沈柏點點頭,給了禁衛軍一個贊賞的眼神。
到底是在宮里當差的,眼力見兒就是好,都不用她說話就知道她想問什么。
沈柏回到房間。慢吞吞的洗漱完,吃了肉粥再把藥喝掉,然后才背著手朝前廳走去。
慕容軒早就在前廳坐著,魏巡也在,慕容軒是個藏不住心情的人,臉上寫滿了敵意,像條隨時會跳起來咬魏巡一口的大狼狗。
不過魏巡并不把慕容軒放在眼里,這里可是州府,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他難道還能讓這個十幾歲的少年郎給冒犯了?
沈柏走進前廳,魏巡喝著茶笑盈盈的問:沈大人昨晚睡得好嗎?今日又打算做什么事嗎?
沈柏走過去,沾了他剛喝了一口的茶水在桌上寫道:今日本大人要在城中親自招募義工,煩請魏大人把師爺和衙役借給我一用。
魏巡假惺惺的擔憂道:沈大人前日才和城里那些刁民鬧得不愉快,今日又要親自招工,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辦???
沈柏滿不在乎,直接寫道:圣人有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才是勇者應有的膽識,本大人怎能因為一點小沖突就置整個漠州城百姓的康樂于不顧呢?
沈柏把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句話演繹得淋漓盡致,魏巡立刻奉承的豎起大拇指夸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沈大人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膽識,實在是讓下官欽佩不已!
沈柏一臉得意的收下夸贊,慕容軒被兩人虛假的奉承惡心到,皺眉問沈柏:時辰不早了,大人還不打算出門?
沈柏剛好也不想再跟魏巡虛與委蛇,扭頭勾著慕容軒的下巴挑了一下,腦袋一歪,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出門。
魏巡讓人備了馬車,沈柏直接讓車夫去了城門口,先給慕容軒拿了一張紙條,慕容軒打開一看,上面寫著:一會兒招人,你幫本大人喊話。
慕容軒皺眉,不滿的問:我為什么要幫你喊話?我可是……
沈柏挑眉:你是什么?
慕容軒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
他到底還是不相信沈柏,所以當著沈柏的面說不出那句我是南襄國五皇子。
沈柏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是什么反應,又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小爺又不讓你白喊,你不是想報仇嗎?總要讓你參與在里面,才有報仇的快感。
慕容軒半信半疑,不確定報仇和當街喊話有什么必然的聯系。
沈柏由著他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