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說完,整個院子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許是感受到危險,那兩匹馬輕輕嘶鳴了兩聲。
片刻后,一個穿著灰白棉麻衣服婦人走出來,婦人步子邁得大,一看性子就很爽利潑辣,婦人看了沈柏一眼,走過去把男人的耳朵擰住,怒道:石有為,你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讓你幫我拿個繩子,你給我在這兒閑聊!?
被叫做石有為的男子立刻求饒:娘子,我錯了,是這位小公子要買羊奶,我才跟他說話的。
婦人給了石有為一腳,石有為被踹得一個踉蹌,不敢再耽擱,去找繩子了。
等他離開,婦人雙手環胸,上上下下的打量沈柏,片刻后問:小公子要買多少羊奶?
沈柏豎起一根手指說:不多,一袋。
說完沈柏拿出一錠銀子在手里拋了拋,財大氣粗的說:小爺有的是錢,不在乎花的錢多,但買的東西一定要好,小爺不要一般的羊奶,要能治病的那種。
婦人看見銀子眼睛都亮了,搖著胯走到沈柏面前,伸手拿走那錠銀子,笑道:我們家的羊奶都是純正的沒有摻水的,比別家的羊奶不知道要好多少。小公子放心,只要喝了我家的羊奶,我保證小公子健康無憂,長命百歲。
婦人和尋常攤販一樣夸自己的東西,說完轉身就想走,手腕被沈柏扣住,婦人驚叫一聲:小公子,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可真是太孟浪失禮了,我可要叫人啦。
沈柏并不害怕,目光落在婦人的食指和中指的厚繭上。
尋常百姓經常做粗活,手上會有老繭一點也不奇怪,但只有食指和中指有這么厚的繭就有些奇怪了。
沈柏目光如炬,表情好奇,問:大娘,你手上怎么有這么厚的繭?
那婦人神情自然的回答:經常做粗活,手上當然有繭,小公子出門應該很不俗,不懂人間疾苦也是很正常的。
沈柏才不是不懂人間疾苦的人,相反,她見過和體會過的疾苦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沈柏放開婦人,等婦人轉身走了兩步,手腕一轉,拿出藏在袖間的匕首,快如閃電的自背后攻向婦人。
攻擊之前,她很小心的斂了呼吸,但在匕首快要扎進婦人后背的時候,婦人猛地轉身,驚叫一聲避開了沈柏的攻擊。
婦人驚魂未定的質問:青天白日的,小公子你這是做什么?瘋了嗎?
沈柏站定,把玩著手里的匕首,幽幽的說:我只是覺得大娘手上的繭子很像是常年習武練暗器形成的。所以想試試大娘到底會不會武功。
婦人眉尾上揚,顯然對沈柏的話很生氣,怒極反笑:小公子當真是瘋了,我和我家那個死鬼在漠州住了多年,一直都是本本分分、遵紀守法的人,怎么可能會武功?
沈柏點點頭說:你們掩飾得的確很好,本來是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的,但是那天我在街上聽說羊奶可以治病,便留了個心眼兒,讓人暗中監視你們的一舉一動,想看看有沒有什么異常。
聽到這里,婦人越發氣惱,卻依然沒有任何畏懼。
婦人問:小公子的人發現什么異常了?
沈柏搖頭:沒有異常,如你所說,你和你的丈夫很本分,每天除了擠羊奶、送羊奶。就是在家過自己的日子。
婦人頓時來了底氣,質問沈柏:既然沒有異常,小公子今日為何還要做出這樣的舉動?
沈柏微笑,說:我看了報名去漠州修水渠的壯丁名單,其中有三百人,都是長期買你們家羊奶喝的人。
婦人一臉不解:喝我們家羊奶的人多了去了,家里有壯丁也很正常,這和我們會不會武功有什么關系?
兩人說著話,石有為找到繩子回來,沈柏看了他一眼,冷聲回答:昨日那些壯丁已經到達漠州,剛被安頓下來便有傳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