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想到恒德帝竟然病重到這種程度。
顧恒舟關切的問:現在陛下身體如何?
顧廷戈警惕的看了沈柏一眼,沈柏立刻豎起三指發誓:沈柏和顧兄還有顧叔叔立場一致,絕對不會將今日聽到的事到處宣揚。
在漠州的時候,錢搏天把顧恒舟和沈柏都狠狠夸了一番,顧廷戈也知道沈柏在這場大戰中起了關鍵作用,聞言失笑道:這次沒有你小子,遠烽郡守不守得住還是個問題,我不是在懷疑你,只是想看看你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不能猜到現在京中是什么情況。
這話便是要考沈柏了。
沈柏也不推辭,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從容道:顧叔叔坐鎮京中是為了穩住大局,如今護送越西使臣團回了遠烽郡,只有一個原因,太子殿下有能力主持大局。
如果不是確定京中絕對不會出亂子,顧廷戈是不可能離開瀚京的。
顧廷戈挑眉,示意沈柏繼續,沈柏深吸一口氣說:京中百姓并不知道陛下的病情如何,甚至連太醫院的太醫都不一定完全清楚陛下的情況,如今遠烽郡的危機已解,陛下應該有意要肅清朝堂,查出背后裝神弄鬼之人。
顧廷戈問:何為裝神弄鬼?
沈柏眼眸明亮,篤定的開口:陛下才過了五十大壽,雖然已是年過半百,但身子向來健朗,突然生病,還讓太醫院的太醫都素手無策,只怕這病……來得并不簡單!
最后幾個字沈柏放得很輕,畢竟有人欲圖謀害九五之尊這種話說出來是很容易惹來滅門之禍的。
沈柏分析完了,顧廷戈沒有評價她分析得對還是不對,轉而問:兵符呢?
沈柏把兵符拿出來。雙手交給顧廷戈,鄭重的說:沈柏幸不負顧叔叔和陛下信任,沒有濫用錯用此符。
顧廷戈沒有接兵符,問沈柏:此符可以號令昭陵數十萬兵馬,拿到此符后,你可有片刻焦灼、輾轉難眠的情況?
沈柏搖頭道:沈柏一心為國,沒有半分私欲,拿到此符雖覺肩上擔子很重,卻從未有過輾轉難眠的情況,心中無愧,自能安睡。
顧廷戈垂眸睨著沈柏,目光一寸寸在她臉上梭巡,確定她沒有說謊以后,淡淡的說:這次我從京中帶來的三萬兵馬,是先皇后之前留下的衛義軍。
話音落下,顧恒舟和沈柏同時抬頭,驚愕的看著顧廷戈。
衛家之前是皇商,旗下商隊眾多,每次押運的貨物數量也很大,總是會被流匪盯上,一旦被劫便損失慘重,恒德帝初登基時,為了扶持衛家的產業,便破例以先皇后的名義成立了衛義軍,專門負責衛家的商隊的押運任務。
后來先皇后亡故,衛家日漸凋零,衛義軍便被編入禁衛軍之列,共同守衛皇宮的安危。
衛義軍表面上是幫衛家護送貨物,實則只聽從恒德帝一人的命令,是恒德帝與世家大族抗衡的重要力量。
衛家衰敗以后,恒德帝能穩坐皇位,沒有被逼著另立新后和改立太子,也是因為衛義軍的存在,讓世家大族不敢輕舉妄動。
上一世恒德帝死后,沈柏才知道衛義軍一共只有四萬人,被恒德帝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保護國舅衛恒,一部分成了太子趙徹的死士,剩下一部分才是恒德帝自己的親衛兵。
如今顧廷戈帶了三萬衛義軍到邊關,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世家大族的人,恒德帝把自己最后的底牌給顧廷戈了嗎?那些存著狼子野心的人怎么還坐得住?
沈柏眼皮一跳,沒想到恒德帝竟然在這種時候來了個請君入甕。
顧恒舟也猜到恒德帝想干什么,沉聲問:陛下想讓我們怎么做?
顧廷戈看向沈柏,沈柏立刻說:晚輩年紀尚小,只會耍些小聰明,在調兵遣將上面并不精通,還請顧叔叔明示。
衛義軍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