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盡,重重扣在黃梨木桌上,沉聲道:“如此像什么樣子,還不趕緊上床睡覺”。
“爹”。
“此事我不想說第二遍”抬袖間茶杯掃落在地,發出清脆破碎聲。
“好”王溪楓從小到大最怕的便是王老爺這副模樣。
“明日便是你生辰,好生歇息”許是見人服了軟,語氣稍微緩和幾分道。
這大半夜的也不肯消停半分,若非管家大半夜告知少爺來庫房拿了倆套蓑衣,想必他也至今還被埋在鼓里,說不定還真能令他得逞。
”嗯,謝謝爹”王溪楓一聽本就悶悶不樂,低垂著的頭連忙抬起,杏眼閃著璀璨奪目的光芒。
第二日雨過天晴,萬里無云秋風蕭瑟,小溪清水平如鏡,一葉飛來細浪生,一帶江山如畫,風物向秋瀟灑。
一大早王府門口張燈結彩,掛上大紅燈籠,紛紛換上喜氣對聯,不知情的還恐以為是府內誰人結秦晉之好。
王府的大紅燙金請帖早已經一個月前飛滿各地,來臨的賓客紛紛在趕來道路上,洛陽學堂內基本人手一份,以示對高級學府敬重,也表達了借機招攬年輕俊杰之意,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王溪楓依舊沒有換下自己最愛的黃綢衣,一件鵝黃色鑲金邊袍子,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頭發以一根簡潔大氣的白玉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蘭麝的木頭香味。
整個人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即使靜靜地站在那里,也是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覺,超脫眾人的感覺。
一雙淺色杏眸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膚色晶瑩如玉,深黑色長發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里,說不出飄逸出塵,面色冷漠,遙遠而不可及,只是此刻眼神卻不安的往外飄,在屋內坐立難安不斷的走來走去。
“少爺,你別在走來走去了,晃得我頭暈”柳陽放下剛端進來的早膳,出聲道。
“林言來了嗎?”這已經是今晨第三次詢問,每隔一段時間王溪楓總會焦慮的望向窗外,擺弄身上衣裝發型,不安詢問道。
一副待嫁黃花大閨女要見心上人之態。
“少爺,此刻時辰還早,林少爺不會來太早的”嘴唇上下輕碰,倆片薄唇一張一合,再次說出重復幾遍的話,眉眼略帶倦色,想來是一夜未睡。
“哦,那你說我今日穿這身好看嗎”王溪楓擔心屋內光線過暗,刻意在柳陽面前轉了一圈,顯擺他今日新衣。
“好看,林少爺看到定會喜歡的”而且少爺,你今日穿的又與平日無甚區別,唯一不同的便是這衣服花紋換了而已,可這柳陽卻不敢說,生怕觸了少爺霉頭。
天灰蒙蒙亮,天邊還未泛起魚肚白,青霧了繞一片,幾顆啟明星還未完全黯淡下去。
林朝歌因昨夜水喝多過多而早早醒來解手,此后便無甚睡意,隨意披著一件外袍,點了一盞油燈,靜坐書桌前,眼神專注,狼毫毛筆不時寫寫畫畫。
紙上縱橫交錯,黑墨字跡繁亂,幾滴墨汁染得袖袍點點。
若湊近幾分去瞧,便會發現那張白紙上寫的盡是一連串繁瑣復雜的俄羅斯數字密碼。
這些都是林朝歌根據書中所發生的大事一一記錄下來,上頭這些數字外人看不明白,可對于生在現代長于現代的人卻是在熟悉不過。
當天徹底大亮,天邊泛起魚肚白,打更人入睡,倒夜香人收完最后一桶,雞鳴破曉,林朝歌這才揉了揉酸脹的眼睛,轉身洗漱。
“扣扣“,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敲門聲。
“少爺”。
“進來”屋內林朝歌已經換好衣服,滿頭青絲盡數束縛,再次重新端坐書桌前,不同的是這次手上拿了一本藍皮論語。
“有事?”林朝歌眼簾都微抬,輕聲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