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用赤金的籃子做考籃?傻不傻啊?拿走拿走。”
市井嘈雜吵鬧但沒有令人心煩,反而有別樣的寧靜,林朝歌看書累了靠著院中躺椅閉上眼搖搖晃晃,屋子里還有檀香傳來,那是一向不信佛的林秀才在燒香。
二月初十天不亮,林朝歌就聽到林秀才在佛前喃喃祈禱一切順利,不由好笑的問什么順利?別人求的是順利考上,他求的是考的不順利嗎。
沐浴更衣,吃過早飯,林朝歌拎著喜兒早就準備好林秀才又檢查了好幾遍的考籃走出家門,然后看到不少鄰居老少男女都在外邊等候。
這讓林朝歌有些恍惚。
洛陽的縣衙很大,足以容下幾千名考生。
林朝歌步行過來時,這邊已經人山人海,林朝歌搭眼看去,那邊已經有人喊他,原來是洛陽學院的同伴們。
這次包括白清行王溪楓柳寶如衛珂等等在內有十人參考,大家提前約好集中在一起。
祝笙歌自然在其中,他已經是秀才了,只等明年去參加鄉試,之所以來這里倒也不是為同伴們加油,是因為作為白清行的保人按規矩要前來。
少年們相聚自然少不得一通說笑。
“柳寶如你還笑得出,你不緊張嗎?”
“緊張什么,今年過不了下次再說那邊的同窗都不怕我怕什么。”
大家隨他說的看去,見不遠處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考生,頓時都哄笑起來。
“柳寶如你不要臉,怎么不跟那邊的小娃娃比。”
林朝歌也跟著笑,看著滿眼形態各異的考生,有老有少有穿金戴銀的也有寒門子弟,熙熙攘攘你推我擠或者緊張或者激動或者歡喜期待,還好不用跟他們一樣,林朝歌臉上的笑越發的云淡風輕。
“看看林朝歌,這才叫泰山壓頂色不變呢。”
林朝歌忙應聲是,這么多人排隊也要等好一會兒,不過這正合適,考生們擠來擠去隨便發生些碰撞并不意外。
當下捏了捏領口,幸虧今日裹胸裹得緊,加上初春天氣還未轉暖,身上裹了一層又一層。
林朝歌回頭沖站在車邊的林秀才揮揮手,便跟著同窗們向考生群走去。
喜兒就不能跟隨了,踮腳目送林朝歌,聽耳邊林秀才喃喃什么,便扭頭安慰道:“老爺你不用緊張,少爺定會考上的。”
林秀才看著林朝歌遠去的身影苦笑,心道不能不緊張啊,輕嘆一口氣,看前方林朝歌的腳步忽的停下來。
林朝歌看著走向另一邊的祝笙歌,道:“祝兄,是這邊吧。”一面指了指右手邊,那里已經排起了幾十條長龍,前方有人引,兩邊有差役維持,人挨人擁擠著蠕動著。
祝笙歌回頭道:“我只是保人而已,王郡守先前讓人傳話與我直接帶你進去。”
一旁柳寶如頓時叫道:“后悔!我也該找只有一個人的保人。”
衛珂哼聲道:“柳寶如你錯了,不是看保幾個,而是看保人是誰。”少年人并不掩飾嫉妒,坦坦然之。
林朝歌笑而不語,白清行更是不理會徑直向前去,唯有林朝歌面色微變,倒是沒有料到這一點,不妙呀,但也還有機會,她看向考棚入口處,幾十個差役們在負責搜檢,場面也是有些混亂到那里也可以。
林朝歌抬腳跟上白清行,一個書吏正等著看到白清行便含笑上前施禮。
白清行也不多話,核驗了保書身份便轉身走了,連句祝福都沒說,在他看來這小小的縣試祝福是羞辱。
書吏對林朝歌一笑,道:“林小郎君請隨我來。”
林朝歌施禮道謝,忽的向身后看了眼,書吏又喊了聲林小郎君,關切的問道:“可還有什么事?”
林朝歌搖頭忙跟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很多人盯著她現場如此嘈雜亂誰會刻意看著她。
一片